中的神经就像要爆炸一般剧烈抽搐
起来。
啊啊,没办法,这样的话就只能……
「…我说。」
只能投降了。
压在头上的鞋子明显松了一下,然后,埃斯特蕾那满是厌恶与恨意的脸庞出
现在视野里。
「把一切都告诉我。」
「…嗯……那个仪式……是牺牲……数十名人类男性……」
孱弱的语言断断续续,轻柔地如同蚊子在低鸣,几乎无法被靠在脸前的埃斯
特蕾所听清。她不再费力倾听,站起来向主人请示了什么,随后,凯鲁特弯下了
腰,准备将瘫倒在地的少女拎起。
对,等的就是这一刻。身体状况已在十几息内缓过来了,行动方案也早已在
水刑之前的环境观察中铭记在心。
四肢的肌肉暂时放松到极致,而留存至今的力气全部都积蓄在了精灵所绝不
会发现的地方——属于龙的尾巴上。比男人的手臂还要粗的黑尾全力扫击,毫无
阻碍地拍上了凯鲁特的小腿。
清脆的骨折之声响起,还未反应过来自己遭袭,凯鲁特的眼前就已经出现了
褐色的大地,然后失去平衡倒在地上。
他此前一次也没有目睹过少女的战斗力,还以为她是能被随意放倒的肉鸡,
却万万没想到忍受折磨至今的她还拥有这样恐怖的巨力。下一刻,冰冷的金属贴
在了颈部,那是被少女抽出的,他自己的爱剑。
前日时这柄剑还被架在少女身上威胁她,而现在情势却完全反转了过来。
「不许动。」她用简单却走调的精灵语虚弱地吼出沙哑的威胁,「动的话,
杀。后退!」
不仅仅是说给凯鲁特听,一旁的卫兵与围观士兵也在喊话的范围之内。见到
主帅随时都会身首分离,原本想要冲上来制伏少女的精灵都呆住了。但他们也没
有按照少女的指示后退,而是僵持在微妙的距离上。
于是她稍微用力将长剑微微下压,身下的蠢猪就像要被杀掉一般哭叫出声。
「滚开!没听见吗,快滚!你们要害死我吗!」
转瞬之前,场内就只剩下了两人,以及呆立在一旁的埃斯特蕾。
「把马牵过来,埃蕾。」那是少女曾经被强行要求使用的友善称呼,此刻却
全然成为了讽刺。如果不是需要依靠她传递复杂命令,少女也不愿意再度面对背
离的友人,「请告诉你的主人,让他驾马送我出营,我就不会伤害他的性命。」
即使心中的情绪再怎么复杂,埃斯特蕾还是依言从一旁牵来了主人的爱马。
少女先用单手将凯鲁特扔上了马背,随后还未等他调整好姿势作出什么反应,就
跃起跨坐上了马匹的后座。
「主人,她说只要你能够送她离开,就不会伤害你的一根毫毛,并且会在安
全之后把你放回来。」
真可笑,埃斯特蕾想,自己的身份还是翻译,可传话的命令方向却相反了过
来。
「好,好…」被冰冷的利刃贴在后心,毫无反抗之心的凯鲁特不住颤抖地握
住了缰绳,「你告诉她,千万别手抖,我保证不会做多余的动作……散开,你们
给我都散开!」
就像忠诚的马仆一样,驱赶走聚集的士兵,他用没有被折断的那只脚一踢马
肚,让坐骑赶快行动起来。
少女强撑着身体,用鄙夷的视线冷冷地看着身前的这个男人。只要他第一时
间作出任何反抗,自己虚弱无比的事实就会暴露,根本没有力气捅入的虚握的长
剑也会被震飞,可这个懦夫甚至连稍微做点手脚的胆量都没有,战战兢兢地完美
履行着俘虏的职责。
这样好用的肉票必须物尽其用,如果运作得当,或许能交换拯救出不少被俘
的人类——这么想着,绷紧的精神松懈了片刻,呼吸也变得缓慢来恢复力气。等
到发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扑到道路正中,阻拦在了马匹的正前方。
凯鲁特不禁为这个找死的不速之客悲鸣出声。
「萨拉维芙!你你你你——哇啊啊啊!」
来不及转向,奔马重重地撞上了拦路的女人。然而,想象中的踢倒与踩踏没
有发生,眼疾手快的萨拉维芙顶在半速驰行的奔马之前,挥剑斩断了它的前蹄。
骏马哀鸣了一声,双膝跪地摔倒在地。
被迫急刹的减速直接将上面的二人甩飞。少女咬紧牙,抱住头部蜷起身,以
让冲击地面的损伤降到最低。尽管作出了应对,惯性造成的滚动还是让她头晕眼
花。没有战斗经验而只有身体素质的弊端在此刻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