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妖再也维持不住怒目而视的姿态,破口大骂起来。
伊比斯不为所动地负手而立,极有涵养地无视了她接下来吐出的一大串侮辱词汇。
不知是骂得累了,还是觉得气氛有些古怪,问候了青年的直系女性亲戚之后的普利西莉拉没有再继续说话,稍稍弓起腿后缩了一点。
沉默持续了数秒,伊比斯才慢悠悠地开了口。
「我听说,你不喜欢男人却喜欢女人,经常去找镇里的女性厮混……你是同性恋么?」
「不……是又怎么样,关你什么事!」
看她吞吞吐吐神色怪异的模样,伊比斯稍微感到了违和,但也没往深处想,只是继续说出自己准备好的说辞。
「那么,你的作案动机就齐全了。先是因为仇恨杀死了亲叔叔,随后觉醒了虐杀的爱好,开始在镇子里猎杀年轻漂亮的女孩,再假惺惺地提出巡夜来方便自己脱罪……我说的没错吧。」
脸色发青的普莉希拉剧烈地喘息了几下,彷佛随时都会要暴起揍人。
但出乎伊比斯意料之外的是,她居然平复了心情,语气也减弱了下来。
「不是我。我虽然杀掉了这个男人,但我不是镇里的杀人魔。」
「哦?我为什么要相信你说的话?你有什么证据吗?」
「……没有证据,信不信随便你。」
虽然嘴上的追问紧紧相逼,但伊比斯心里已经把对普莉希拉的怀疑消去了大半。
他相信自己看人的能力。
如果这个性格暴烈的姑娘能够摆出骗过自己的说谎姿态,那可比她是杀人魔这种事要令人难以接受的多了。
但是,虽然知道半棘妖没有作为杀人魔的嫌疑,疑点仍然不少,继续询问仍然是必要的。
「你还在说谎。」
伊比斯一针见血地点出了关键,「你杀的不只是你叔叔,还有被认为是第一起受害者的那位女士。我说的没错吧。」
普莉希拉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最终还是咬着牙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这两个人都是我杀的。我掐断了他们的脖子,扭下脑袋扔进了河里。那个男人确实是死有余辜,但是剩下那个是无辜的……我不是杀人魔,但我确实杀了一个人——那个男人不算,他根本就不是人。」
「……我明白的。」
只是稍加推测,她叔叔死亡的直接缘由就不难猜出。
不过伊比斯不准备纠结这个话题,重点在另一位被害人身上。
「那么,你为什么要杀人?因为她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还是作为女性爱人的情杀?」
「……不。」
明显的懊悔之色从少女脸上流露而出,「没有任何理由。我那段时间心情差,那天晚上出门时不知怎么的突然控制不住我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就无缘无故地想要破坏、毁灭、杀戮……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脚边就只有被扭断脖子的尸体了。不过,等我杀了这男人心情变好之后,就再也没发生过那天时的行为。」
这个答案让人类青年挑起了眉。
他再度扫视了两遍普莉希拉,试图确认她不是有什么精神疾病——这东西本来就确定不了。
他知道有个大家子弟平时人模人样,可是一到饭点若是没能及时吃到东西,就会突然大闹起来掀桌撕衣,清醒了之后也说「知道不对但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的话。
这样的说法勉强能够解释得通。
有些精神有问题的人心中有根绷紧的线,正常人不知什么时候会触碰到,引得这些人性情大变暴戾无比。
但若是没有触线的话,平时的他们也和常人没有两样。
更何况,这时候她也没有说谎。
这姑娘心中也认定了那天的情况就是如这套说辞所说,纯粹是突发恶疾罢了。
要说出「我相信你」
这样的话吗?然后指望对面因为感动而献身于自己?伊比斯思考着此刻自己的人设,否定了这个毫无可能性的选项。
这时候,要说的话,应该是……「算了,说实话,我也不在意谁是杀人魔了。反正她只害女人,和我也没什么关系。况且,我也不怕你,你打不过我,对吧。」
听见了这么混蛋的言论,躺在地上的普莉希拉秀眉蹙起,眼中也流露出了鄙夷之色。
「查案什么的,本来就是我那可爱女奴的自我满足,就算她无功而返也不要紧。」
故意表现出索然无味样子的伊比斯打了个哈欠,「不过,被你这么戏耍,我还是觉得很不爽,而且刚刚要不是我反应快,肯定会被你踹得半身不遂。我现在非常生气——这可不是一句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了。」
「……你要怎么样?」
见青年开始露出不悦之色,普莉希拉没有再为自己辩解,只是紧张地提出疑问。
「我想要你。」
露骨的言论从伊比斯的口中吐出,「我要肏你。只要让我爽了,我就对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