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苔藓点缀的贫乏。
「另一种只出现了一条痕迹的鞋印,应该就是派伯来此的遗留。」
伊比斯接上了话,「顺着他的鞋印去找,就能还原他在此地的行动轨迹。」
他注意到妮芙丝正仰视着石塔出了神,于是伸手轻拍龙女的肩膀。
「鞋印没有往上走,到了那边的草垫子那里就消失了。我猜那个草垫下面是个地窖……怎么了,在想什么呢?」
原以为少女在仔细观察,但青年才发现她只
是在走神,湛蓝的美目空荡荡地注视着虚无。
受到了呼唤之后,少女才如梦初醒般恢复了焦点,收回了望向空无的视线。
「……没事,我没在想什么。」
伊比斯并不满意这个回答。
「没想什么?你可说过不会对我隐瞒——」
牵扯到承诺之后,就不能这么随口煳弄了。
妮芙丝怅然地低下了头,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变得开朗些。
「就是想起了我小的时候,也是和父亲住在一起。不过,我们住得地方比这里要大太多了,生活起来也更方便……」
伊比斯的脑海中立刻浮现了住在华丽宫殿里的大小姐的形象。
但他很快就把幻觉从脑海里赶了出去——从语气上听着,她应该是触景生情,想起了和父亲二人相依为命的场景。
「你的母亲呢?」
「……在我小的时候,她就已经身故了。」
她的语气变得平淡了下来,「因为那时候我太小,连事情都不记得,所以我与她之间没有什么记忆。」
在缺乏母爱的环境里由单亲父亲抚养长大,难怪这姑娘会养成这幅不似女生的性格。
「那你和我还真像。我也不太记得生父母的样子了。」
刚到蜜蜂岭的那天夜里,与伊比斯所聊的话题中就有他的身世:作为奴隶的孩子出生又被精灵贵族夺走圈养,这样的出身造就了现在的他。
自己和这家伙要因为相似的境遇而惺惺相惜吗?妮芙丝赶紧打消了这个可怕的念头。
谁会和这个毫无人性的家伙相似啊!「我们不是来闲聊的吧。」
少女正色道,「既然你已经发现了踪迹,那就赶紧开始探查。浪费太多时间,要是再发生了变数怎么办。」
伊比斯耸耸肩,顺坡下驴结束了这个话题。
他挪开留下了搬运痕迹的草垫,果然露出了底下的地窖门板。
它并没有像石塔的其他部分一样被时光所侵蚀,而是明显看得出最近有使用过的痕迹。
掀开活动门板仔细观察了一会儿下面的情况后,伊比斯摇摇头,径直跳了下去。
伴随着青年的身影落入黑暗,少女带着担忧的呼喊也在背后响起。
「喂!你怎么……算了。」
她赶紧跟着进入了地窖。
没有光源,一片漆黑的狭窄空间里伸手不见五指,不过前方的伊比斯手中散发着点点红光,让她的视野里能够勉强看出些模煳的轮廓。
「还好我离开营地时带上了些火蜥蜴的魔晶,本来是想当个藏品的,这时候正好可以派上些用场。说起这个,那时候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那么多魔晶,我猜你知道怎么养殖火蜥蜴,对吧?回去以后可以试试让你养点别的动物……哦,如果你觉得这属于『不能说的技术』,那就当我没说。」
妮芙丝捂着脑袋,一点都不想和他闲聊。
「……你就这么跳下来,不怕杀人魔潜伏在这里偷袭你吗?」
「我倾听过呼吸。连行动痕迹都不会掩盖的家伙,可不会有屏息伏击的智慧——好吧,你说的有点道理,我是有些大意了。」
轻笑着的伊比斯走近过来,伸出手揉了揉白发龙女的脑袋。
「你居然会关心主人的安危了,不错不错。看来今晚我得再坚持一下,多来宠爱你几次……」
「我可不是在关心你!」
恼羞成怒的妮芙丝拍开了手掌,「你可别把我当成什么傲娇系的角色,我只是不喜欢出意外而已!」
这倒确实是她的本心,不过伊比斯本来就只是在享受逗弄龙女的乐趣而已。
他倒不担心这种热脸贴上冷屁股的行动会降低作为主人的权威,因为所谓调教无非也是一样的道理:用奖励和惩罚对奴隶的观念进行修正,让她有意或无意地适应行为的边界。
无论是谁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不用太过强硬的施暴,只要掌握好利诱与迫害的尺度,就能将主人的意志施加为奴隶所自发遵循的戒律。
就像现在这样,只要持续不断地进行诱导,原本对各种事情心有芥蒂的妮芙丝就会在潜移默化中慢慢接受它们……「所以你发现了什么没有?我只能隐约看见些麻袋、烂木和杂物,还有不知道放了多久的一些谷物。这里太暗了,只有一两枚魔晶的照明也无济于事……你有带火种吗?点个火把会方便些。」
当然,在调教完成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