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晚了一步,阚临在听到林诀那声后,求生欲飙增地用手臂直接去撞祁砚的右腿小腿,起身的刹那,想都不想又朝他小腹撑了过去。
“嘭”的一声,长架砸地。
祁砚眉头紧皱。
是伤口!
苏婥的表情也顿时不对劲。
阚临拔腿就是朝着酒吧冲过来。
其他队员就差一步要抓住他时,阚临的手已经施了重力在门把上,苏婥和旁边的夏桥都猝不及防,没拿出反应。
紧接着,苏婥被猛地带了出去。
阚临的装醉到此为止,眼神变回足够清明,力道更大的右手一下掐住苏婥的脖颈,指腹直抵她的喉咙,关键位置。
他的左手挥在她面前,捏着不知道什么,发泄地吼道:“有本事你们走近一个试试。”
话是对全队人说的,目光却只扎在祁砚身上。
阚临虽然清醒,但情绪明显不对劲,苏婥和祁砚都和他打过交道,敏锐的感知不约而同地捕捉到了这点。
祁砚再疼,现在缭绕不散的却尽是郁气。
光线问题,他看不清阚临手上抓着的是什么,可当他费劲看清时,再能镇定的心思都被打乱。
阚临拿在手上的就是他们现在在彻查的,类似邮票的新型毒品。
酒吧里的人可能不知情,但缉毒支队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他们能察觉阚临的挑衅快到祁砚极点。
如果今天只是想找他,不会闹到这种境地,但阚临现在疯到拿女人当靶子,就是在祁砚的警戒线周围做着最危险的试探。
在他这边,没人可以对苏婥动手。
然而,阚临还没意识到真正的威胁在逼近自己。
他攥紧那最后一片“邮票”,晃在苏婥面前,如拿胜算地说:“这是好货,我送给她做礼物怎么样?”
说着,他就要把“邮票”往苏婥的嘴里塞。
苏婥吓到了,第一反应就是躲。
但她哪躲得开现在像极发疯的阚临?
祁砚见阚临是真要闹事,手上握紧的手铐想都没想就朝他手的方向甩,一击即中地甩到他手背上,把他手上捏着的“邮票”痛快打掉。
阚临疼得五官都狰狞,额前的青筋暴露。
毕竟是天寒地冻,他的手被冻到发僵,这会再被一打,连掐着苏婥的手都骤然松开。
苏婥逃似的往祁砚的方向跑。
祁砚还没站稳,苏婥就冲进他怀里。
似乎是先于意识给出的反应,祁砚单手护在了苏婥背部。他能感受到她单薄偏瘦的身子在发颤,力道便不知不觉地加重了些。
更多的话,他没说。
作以交换的,是冲去钳制阚临的队员。
“别动!”
阚临想闷声咒骂,但嘴唇的发白先一步地把他的恶劣情况暴露出来。他打着颤,浑身无力瘫地。
一看就是酒后犯瘾的情况。
祁砚早就知道阚临碰不干净东西的事,现在碰上他这种急况,队员也有紧急应对的办法。
那张“邮票”飘到旁边地上,被林诀捡起,交到祁砚手上。
苏婥识相地要从祁砚怀里出来。
但他没松手,只是和林诀说:“先带回去,后面等他清醒了,再问该问的。”
“是。”林诀应声。
但他转念一想,总觉得这其中有哪不对劲,盯着阚临被押送上车的背影,疑惑道:“但是——”
林诀有点支支吾吾。
“但是什么?”祁砚不喜欢听话听一半。
“祁哥,今晚太奇怪了。”林诀质疑要点,“阚临出现的时间点,和我们接到附近有情况的时间点一样,如果只有阚临一个人,那也太巧合了。更何况,他这样贸然出现,被抓是必然的事,他为什么要这样自投罗网?”
“有一句话,听过没?”祁砚没和他细说,只提,“钓鱼场什么鱼最新鲜?”
林诀愣在原地。
祁砚敲了敲太阳xue临近的位置,教他这个不可能会错的道理,“会蠢到咬住鱼饵的鱼。”
这话暗示太强,林诀瞬间懂了——阚临就是那条犯蠢的鱼。
今天出现在这闹事的人,可以是他,也可以不是他。
怪就怪在,他最终成了那个咬住鱼饵上钩的人。
*
晚上一场闹事,客人全无。
苏婥也没了开店的想法,情绪平复后,提前让店员都下班了。
然而,祁砚没走,她也就没走。
这四年来,祁砚从头到尾只进过一次“盲狙”,就是盘下这家店的那天,他把钥匙交到她手里。
这本可以由公司秘书来做的事,但祁砚亲手做了。
这个举动,苏婥原以为意义深刻。
也是因为如此,她才久久不能从祁砚说“别做梦,不可能”的虚幻中抽离出来。
一把钥匙,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