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佟深和平宇杰吃东西的时候,平峦卓正焦头烂额地想办法安顿那些和尚。
今年的雨水格外丰沛,就在佟深头一天失足掉在村里河水时候,村里已经连续下了几个星期的雨,村里的路都被截断了,现在倒没下什么雨,可是村路还没开通,今天可好。山体直接滑坡了。
那座巍峨高耸的寺庙全毁了,还好寺里的和尚和香客没人受伤,也不尽然,死了一人。
“明妃,”平峦卓和汪家的族长——汪迢坐在高位上商讨,“我们做七天的丧事吧,再请戏台子连唱几天……”
下面的和尚说念了句阿弥陀佛,说,”明妃是自愿云寂的,寺庙倒塌的时候,她就在里面。”
平峦卓觉得这里面有些猫腻,便问道,“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点。”
小和尚年纪轻,被平峦卓族长的威严吓得抖了抖,“明妃说,她与佛寺同在,让我们都散了,找各自的去路。”
“散了?“汪迢原本纹丝不动的灰白头发动了一下。
“这话说的什么意思,让你们还俗?“
小和尚眼神飘忽,说,“览易师兄说佛法无边,不能断在我们手里,就带着其他师兄弟们在大槐树那边建着寺庙。”
汪迢松了一口气,这群和尚身份特殊,村里的土地少,如果他们下来还不知道怎么给他们土地。
“大槐树那边的地嘛……”汪迢心里计算着。
“明妃仙体归佛,还是应该好好地Cao办起来的。”平峦卓说。
大槐树的地离汪家人近,他们平家可不想掺和进去。
小和尚摇了摇头,“明妃特地说不用为她斋醮,览易师叔也说一切从简。”
平峦卓听他左一句览易右一句览易的,知道他现在成了这群和尚的主心骨。
但他心里惦记着另一个小和尚,便问道,“袁鑫呢?他怎么样了?”
小和尚老老实实地说,“师弟也跟着建佛寺。”
“嗯,你告诉他,让他来我这,”平峦卓看了一眼汪迢,“其他法师的安顿问题,我和汪族长都商量好了,就拣最近的住下。”
“多谢,多谢……”小和尚说。
等人走了,汪迢的褶子周得更狠了。
“明妃死得蹊跷,你听说那件事了吗?”
平峦卓点点头,“也不知道真假,说是寺庙出了丑事,跟咱们这儿的一样,”
他提到佟深和汪钧飞、申强,“男人跟男人。”
汪迢吐了口痰,“我就知道外面的人是个祸害,趁早……”
他没说下去,男人干男人的事还牵扯到他们汪家,他没脸说,只能憋着暗火把事交给平峦卓这个毛小子。
平峦卓知道汪迢理亏,正憋着火,气得不行,随手倒了一杯水,递给汪迢。
“不急,还得慢慢处理。”平峦卓笑眯眯地说。
这些和尚之间确实出了丑事,先是捕风捉影地知道览易和尚违背了寺规,和不知道的人做爱,后来是几个小和尚在干女人的时候,相互摸了对方的鸡巴,再之后事情愈演愈烈。
后来大家心知肚明,有人Cao了男人,只是不知道谁是最先起头的和尚。
袁鑫最近也心烦得很,一方面是他的忠贞必须全部给明妃,另一放方面他心里藏了一个人。
可现在明妃仙逝,而那个人就在平峦卓家里。
所以平峦卓让他去住的时候,他二话不说答应了。明面上是为不好伤了小时候的情意,但其实是为了佟深。
什么时候那个只会露着兔牙笑得男孩变成了男人,学会了口是心非?
“平峦卓——”袁鑫没大没小地一进平峦卓家就喊着。
他可是和这位族长有着掏鸟蛋的情意,何况他小时候,没少被平峦卓坑。
他们密宗也没那么规矩,从不拘束人的七情六欲。
“他没在。”平峦卓的媳妇笑着走出来。
“嫂子!”袁鑫高兴地叫着。
平峦卓的媳妇带着袁鑫吃了一顿饭,便坐着和他一起等平峦卓回来。
“嫂子,”袁鑫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佟深呢?”
平峦卓媳妇说,“在你哥屋里。”
“我去瞅瞅他。”袁鑫说。
“哎,你等会,先问问你哥呀……”
袁鑫等不了那么多,撒丫子就钻进平峦卓的屋子。
他知道平峦卓和嫂子各人有间房,家里也不少屋子,怎么让佟深和平峦卓住一块?
他想着,还是兴冲冲地进屋里。
“佟深!”
佟深正在看书,一抬头看到光头和尚。
“小和尚?”他很是意外,笑着问,“你怎么下山了?”
“滑坡了,寺庙也没了。”袁鑫的眼底闪过一丝哀伤。
“你呢?好不好?怎么在平峦卓屋子里住着?”
佟深看他那么关心自己,有些感动 ,“你知道那件事吗,就是,我,我和汪钧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