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觉得你缺个副手。」
骑士撇过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同伴,脸上是玩世不恭,而且脏脏的,眼神倒是很坚定。
「你为什么要跟我去死,我觉得你换一身行头找个地方躲躲也不错。」
「那你为什么又要去死?」
骑士沉默了一小会,似乎在组织语言。
「说起来我以前没什么梦想,我是个家道中落的,祖上据说是当过大贵族的,到我这一代就是个小骑士了,我的父亲喝醉了酒会说点胡话,什么重振家族的光荣什么的。而我对此则嗤之以鼻,我没什么梦想能,有一片封地,娶个村姑,有个孩子,然后教孩子学剑,希望他能继承我的封地,就完事了。当大人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看到了点希望,就跟着大人,他是那么乐观,那么英勇,一个人就可以骑着马那么往敌人的军阵冲过去。」
「大人很强。」
「我知道,但是一个人再强也会受伤,体力也有耗尽的时候,大人有多少次满身疮痍,又有多少次战斗结束了倒头就睡的。说大人是一个人打下了一个公国是事实,也是夸张。但是跟着他,我觉得自己可以无所畏惧,哪怕对面是千军万马,也不会害怕。」
「所以呢?」
「我想看看大人不在我会不会继续变回那个懦弱的我,我想证明自己不再是过去那个自己了,我想,大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做到。」
「你一个人攻不下莱顿城。」
「我知道,我想冲一次。」
「会死。」
「我知道,就是想,冲一次。」
「白痴。」
「我知道……」
「走吧,像个将军一样去冲一次,你需要一个掌旗官,正好。」
「白痴。」
两个人看着对面笑得像个孩子,然后把马从谷仓里牵出来,找了两匹看起来还能跑的动的,把其他的马身上的马鞍都卸下来,然后抽了几鞭子让它们走,但是战马则有点不知所措,它们被训练好就是为了适应战场的,它们不知道为什么现在骑士不要它们了。
其实和他的同伴相互帮对方把铠甲又披好,连续的战斗让铠甲都破破烂烂了,即便把死去同伴或者缴获的凑一起,搞出一身四不像,都破破烂烂的。
两个人骑上马,扬起战旗。
「说起来我不知道你叫什么。」
「那你跟着我来干什么?」
「我以为是和以前一样出来抢一圈呢。」
「狗屁,我说了这是趟死亡之旅!」
「当官的都这么说。那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额……」
「呵呵……」
两个人一起战斗了好多天,甚至都不知道对方叫什么,但是有时候就是这样,不需要交流,甚至只要一个眼神,就可以。
「哎,你说后世的史书上会不会记上我?」
「不会,我们这种小兵性命谁在乎。就算写也是有两个 傻逼哨探跑到帝国的首都,打算混进城去,结果被发现还被丰了,劝诫后面的哨探少干点这种脑残事。」
「哈哈哈……」
两个人都很默契地没说自己的名字,以前没记,到这个时候就也不用再记了,一个火把丢向农庄,随着两个人越走越远,火也越烧越旺,只剩下几匹受了伤的战马,在农场里四处逛游,没了马鞍他们似乎有点不太适应,到处啃啃这个,啃啃那个。
「看见城门了哎,我们就两个人,沿途他们跑什么,来一对步兵咱们都得交代掉。」
「呵呵,失去了勇气的人,也不配再叫战士了,准备好了么?」
「少鸡巴废话。」
骑士取下腰间的号角,那本来是传令兵的,他死了,号角在战斗中或许用来砸过敌人,所以有点变形,上面还有血污,吹出来的声音也是走样的。
两个人,一个手持这骑枪,另一个人扛着一面残破的战旗,向着一个王国的王城城墙,发起最后一次冲锋。
*********莱顿王连生气得力气都没有了,现在的议政大厅里面少了很多人,另外两派的贵族们终于不再吵吵了,他们也不来了,现在他们自己抱成团,听从着各自阵营的首领发号施令,他这个王现在幸好还有一些基本盘在手里,不然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陛下……」
莱顿王听到自己的下属叫了他多次,才回过神来,轻轻地拍了拍椅子。
「好啊,好啊。」
下属们都不知道自己的王到底在说什么好,现在不是一团糟么,万事都没个头绪,怎么处理已经形同反叛的贵族,怎么处理迪亚的入侵,怎么给安迪的失败收尾等等。
「陛下您是赞同我们的意见么?」
「让另外两家去消耗迪亚等他们打的差不多了再一起收拾?」
「是,陛下,迪亚军毕竟远道而来,他们的补给线受到另外两家的威胁,只要我们挑动三方的混战,一定能够反败为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