菟丝草儿一样,金主给喂点儿食,她就乖乖的摇尾巴,小没用的样子,不曾想,人家哪儿是没用喏,人家那是深藏不露!现在都顺利上位了,挤走了顾烬的老婆,有事没事在北军总挂个号挺尸,折腾死人。
却也有笑她的,你挤走了正宫又怎么样?还不是照样扶不正?
反正是各有各的说法。
扶不正的女人此刻很是焦心,一手拽着被角烦躁地扯啊扯。自打昨天小顾同志“捉jian”一事发生之后,顾烬若无其事,一切正常;顾宸是没再给过她好眼色,一切“貌似”正常。小烂泥巴特有的敏感神经绷紧了——
危险,地球变得很危险。
她首先想的就是打电话给她家哥哥,准备来个坦白从宽,将她提刀将人捅得住院的事情老老实实上报,早死早超生,省得受这样的煎熬,可,电话都快被她给按烂了,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连同她小姨的电话也老是占线。
这东西本就是个拿不定主意的,现在能替她拿主意的人都不在身边,她自然急了。
“倩倩,那个……那个男孩子怎么样了?”终于忍不住,她问张倩。
“啧,你说那个被捅得浑身血的男孩子?哪个晓得?刚推出手术室呢,听说伤的不轻,那孩子好像来头挺大,医院领导们都挺关注……”张倩咋舌出声,没注意到病床上小泥巴瞬间变苦的脸色。
“顾副院长在哪儿?”她怏妥妥没力地开口,像是认了命,让张倩不解。
“忙着呢,不过你有事找他的话,他一定会抽出时间来的。”张倩笑得暧昧。
毕竟,指不定你哪天就成了人家的准嫂子咧,自然得罪不起。
小烂泥巴绞着被角有点忸怩,细细道,“他才不会想见我咧——”
张倩“切”一声,骂了她一句矫情之后,没再理会她,出去做事了。
又纠结了好一会儿,小泥巴还是耐不住,噔噔噔朝着六楼顾宸的办公室去了。
“咚!咚咚!咚咚咚!”她小心翼翼地敲门,一顿一敲的,做好了被骂死的准备,可敲了半天没人回应,倒是原本半掩着的门被她给敲开了一条缝。
原来有人哪……
“这事儿怎么处理好?可不能偏袒得太明显了,得罪了唯家……”开口的声音有点为难,对于尤泥来说倒不算陌生,是北军总的解院长。
“什么偏袒不偏袒的,咱们医院的名声怎么能蒙污?当然不能因为个不相干的女人胡来!”年轻的男人义正言辞,端的是深明大义,与自己上司据理力争。
好个不畏强权!
解院长额上落下一滴冷汗,突然有点羞愧:果然是后生可畏哪。却还是迟疑着道了句,“可你哥那儿——”这才是重点。
“管他个屁!”一提他哥,小顾同志瞬间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立刻炸毛,咬牙切齿。
他愤怒的一声吼,吓得个趴在门边女人一颤,噗通一声扑了进来,重重摔趴在地上。
看清了摔在地上女人的脸,解院长怔愣片刻,盯着她好一会儿,微不可见地叹了口气,出去了。
小泥巴急了,她刚刚都听见他们的话了,手忙脚乱地从地上爬起来,她赶紧去将门关上,看着前方坐在办公椅上不看他一眼的男人,小小声开口,“我、我有话对你说——”
“我没空听你说。”小顾同志很有气节,硬是没偷瞄那可怜兮兮的女人一眼,眼神专注地盯着桌上一份检查报告。
要你丫的偷情!要你该跟老子说话的时候不说!
见人家没理她,小泥巴有点急,巴巴的蹭上前去,站在他的办公桌前,弯着腰,执拗的要去看人家的表情。
“凑那么近做什么?挡着光线了,站开点、站开点……”小顾同志不耐烦地扫了那厚脸皮蹭上来的女人一眼,挥着手赶她,像是赶开一只粘人的苍蝇。
小泥巴委屈地咬咬嘴巴,又听话地挪开一点点,真的只是一点点——紧接着她就不说话了,紧望着他。
她不说话了,顾宸满肚子的火又没处撒了,不爽,很不爽,超级不爽!
“啧啧,这可怎么办才好喏?人家大好一少年,这腿就这么废了,下半辈子可怎么过喏?”一本正经地看着手中检查报告,男人的声音被故意拖长,甚是惋惜。
他身边的小泥巴紧张地竖着耳朵,听见他的话,心中一惊,急忙凑近脑袋就要去看他手中的报告。
顾宸啪的一声将手中报告压到一重文件最底下,吓得个伸长脖子的女人脚下一闪,重心不稳,摇晃着朝着他身上扑去,重重搁在他的腿上,撞得她肚子挺疼,眼泪汪汪,委屈地看着他。
好你个不要脸的小烂泥巴,胆敢使用‘美人计’,以为老子是那么好哄的!
男人恨恨瞪她一眼,将她从腿上提起来,不假辞色。
“我看一眼、我看看——”尤泥着急地伸手,就要去拿那压在下方的报告。
“看个屁!想毁灭证据啊?没门儿。”他吼她。
小泥巴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