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庸是被热闹的嘈杂声给吵醒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枕在李铎的腿上。他赶紧爬起来,车窗外的天都黑了。
李铎出声,“七点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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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七点多了啊!”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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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弯腰穿鞋,一想到这鞋子还是媳妇儿给脱的,心情那叫一个舒畅。而且这回的火车感觉比上回坐的那个舒服多了,要不咋睡得这么香呢?也可能是软卧的问题,果然一分钱一分货。
他拿过背包翻找食物,一边找一边问,“百万,肚子饿了没?想吃点啥啊?用不用我给你去泡个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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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饿,你饿了你先吃。”李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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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没注意到尴尬气氛的张庸,只顾着关心媳妇儿。抬头一看,发现对面的中年男人正在用奇怪的目光打量他。
难道脸上有东西?
此时上铺的大妈啃着馒头走进了包间,她跟中年男人打完招呼坐在了靠窗的那边。坐下后,大妈笑着跟张庸八卦,“小伙子,你咋管旁边的小伙子叫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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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庸语塞,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下午好像叫了媳妇儿。
不对,不是好像,就是叫了。
Cao,那是无意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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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弟,我跟他开玩笑呢!”张庸干笑着解释,老一辈肯定接受不了男同性恋,尤其是农村的长辈,这大妈不论外形还是口音,都不太像城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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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兄弟俩可真有意思,媳妇儿咋能乱叫?有对象没哟?”
“有了,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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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胡言乱语地跟大妈聊了几句,实在受不了借口说上厕所,离开包间透气去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李铎那张生人勿近的棺材脸让大妈不敢八卦,只能找面善的他下手了。
他往旁边走了走,站在过道的边上盯着窗外看。还没两分钟,身边有人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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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家的对象叫什么,刘如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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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觑了来人一眼,低骂道:“滚犊子,你还好意思提!刚才在边上坐着也不帮我说话。我要不这么说,人怀疑咱俩是一对咋办?”
“而且你没瞧见,对面那大叔盯着我的眼神,怪那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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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你说什么?”李铎许久没见张庸一脸不痛快的模样了,忍不住逗他,“告诉那大妈,你老家有个对象叫刘如花,二百来斤,结实又丰满。”
“哦,家里也挺有钱的,还陪车陪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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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庸脸色变得难看,李铎还是头一回在他跟前说这么长的话。
Cao,兔崽子几个意思啊!居然敢开自己玩笑!?
他高兴媳妇儿多说话,可说的全是另外个女人,一说到那个刘如花,就想起了跟自己抢男人的刘似玉,还亲热的叫过百万。
真是越想越他娘的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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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见好就收,他说:“咱俩不是一对?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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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庸的醋坛子刚裂开一个口子,因为李铎这句话,奇迹般的修复了。他笑眯眯地说:“那必须是啊!我是怕那大妈问个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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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看着张庸神情的变化,上一秒还黑着一张脸,下一秒就笑了。
“进去吧,你别搭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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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咋行,多没礼貌啊!”张庸说:“人问我了啊,不能不搭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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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不问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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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因为你这张面无表情的棺材脸!
张庸转身时见到隔壁包间的下铺坐着一对情侣,原来他们包间的那个小伙子在这儿啊。看来没跟女朋友买上同一间,被迫分离了。
还是他运气好,回来的车票跟媳妇儿买到了同一间的上下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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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简单的晚饭,轮流洗漱完也八点多了。
在火车上,相熟的还能一起打打牌娱乐娱乐。但张庸这个包间里,大家都不太熟悉。又没共同话题唠嗑,除了睡觉没别的事儿可干了。上铺的大妈和对面的中年男人已经躺下准备睡觉,没多久隔壁的小伙子也回来睡觉了。
再不关灯不合适,张庸下午睡过了,现在一点睡意都没有。想出去吧,担心来来回回的动静会打扰别人休息。
最后他决定掏出手机,给媳妇儿发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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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铎下午睡了三个多小时,此刻没有睡意。兜里的手里震个不停,他拿出来打开,是张庸发来的好几条微信,并且还在持续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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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壮: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