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好是周五,鉴于我此刻手臂以及脚掌上都缠着绷带的悲惨情况下,我爽快的跟公司请了一天的假。
而陆离这黏人孩子也不知道怎么的,跟着偷懒似的,也向医院那边请了事假。
我无奈的笑了:“你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挤在单人床上揉着眼睛的陆离望着我笑得像个傻瓜一样:“要紧的事?当然是照顾你这个病患啦!”
两人在狭小的卫生间里轮流洗漱完后,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陆离拍了拍脑袋,颇为苦恼的问我:“程景,你中午要吃什么?”
我纳闷的坐在床边仰起脸看向他:“你吃什么我就吃什么呗。”
他吞吞吐吐半天,脸颊发红的说:“我、我没有买菜的,而且平时我都是下面吃。”
我狐疑的思索了片刻,最终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陆离,你该不会一把年纪了,都还不会烧菜煮饭吧?”
陆离当即就炸毛了:“谁一把年纪了?!我才二十三岁而已!”
“那也老大不小了,基本的生活能力应该还是要具备的吧?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会做一些简单的家常菜了……”
陆离泄气似的一屁股坐到我身边,闷闷不乐的说:“你这种语气好像上了年纪的大叔哎!我当然知道你很会烧菜了,当年我读高中的时候你还天天做饭给我吃……”
我摸了一把他在窗外透进来的阳光下显得越发白里透红的脸蛋,无奈地说:“我本来就是大叔了,再过几年还会变成没人要的糟老头呢……”
陆离听见我这句话,偏过脸来,定定的看着我,然后飞快的靠过来亲了我一口,耳尖发红的又扭过头拿脑勺对着我。
“不会没有人要,就算你变成糟老头了,我也要你。”
这算是告白吗?
我哈哈大笑着揉了揉陆离的头,说:“傻小子,还是下面给我吃吧!”
话音刚落,我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那么一丝丝不妥,怎么感觉自己的话说得怪怪的……
显然,觉得我说话奇怪的并不是只有我自己一人。
陆离起身满脸通红的瞪了我一眼,然后逃也似的去了走廊上的公用厨房。
早午餐一道吃过后,我们二人懒散的依偎在并不怎么宽敞的沙发上漫无边际的闲聊着,最后陆离突然提议说干脆用笔记本电脑看电影打发时间,我也欣然同意。
随意点开放映的片子颇有年代感,漫长静默的片头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在我们已经做好无聊到昏昏易睡的准备后,却意外的被荧幕中忽然闪现的飞舞在那一方湛蓝天空中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风筝所吸引。
以主人公的倒叙方式讲述的故事这才缓缓拉开了帷幕。
我与陆离都不禁看入了迷,电影里两个少年嬉戏玩耍的画面是那样欢快动人,名字叫做“哈桑”的仆人总是无条件的将自己的一切奉献给少爷阿米尔,贯穿电影始终的一直是那一句虔诚的“为你,千千万万遍。”
陆离沉浸在电影营造出的悲伤温情的氛围中,全然已经忘记了时间的流逝,窗外洒入夕阳的斜晖映衬在他白皙无暇的脸颊上,一瞬间,我情不自禁的亲吻上他光洁的脸颊。
陆离回过神,电影已经到了尾声。
我这才注意到他发红的眼圈,他却像是丝毫没有察觉到我刚刚的行为似的,只是声音发哑的问我:“程景,如果你是阿米尔,如果我是哈桑,在巷子里看见那一幕,你会救我吗?”
这是哪门子的问题?我不禁有些好笑,但是视线触及他那认真的目光,我无法不认真的回答道:“你不会成为第二个哈桑,因为我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在你身上。”
陆离始终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似乎是被电影里的场景震撼到,却笃定的望着我重复着电影里的台词:“我也是愿意,为你,千千万万遍。”
炽热又直率的言语总是能轻易命中柔软的心脏。
陆离就坐在我身旁柔软的床上,凝视着我,告诉我:“程景,我爱你。”
似乎是因为我没有吭声,他就像一只黏人又可怜的小狗一般,一遍遍的念着让人耳朵发软的甜言蜜语。
“你真的很吵。”
我堵住了那张总是发出喋喋不休声音的嘴唇,已经不是过往安慰性质的亲吻,狂风暴雨似的shi吻是性爱的前奏。
陆离被动的扬起面颊接受着我的舔舐,纯白如纸的模样引人犯罪,当我把手指探入他牛仔裤中的tun缝间时,他终于忍不住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吓得连声道:“我、我不要了……”
我尴尬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起了反应的胯下,苦笑道:“陆离,你不是同性恋对吧?你说你喜欢我、爱我,可是却不想被我抱对吗?”
“我、我……”
他背对着我,纤细的肩膀颤抖着,受惊过度的模样让人忍不住想要把他抱在怀里温柔安抚,我按捺住自己想要安慰他的念头,也许是时候让他认清现实了——趁我还没有陷得太深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