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做,如果郝家肯花钱,你还是可以去整吞变性,虽然不能肏女人,但你可以被人肏。」
双拳又渐渐握紧,目中的神色也变得奇怪,也不知是悲愤,是恐惧,还是仇恨。
做完这些,郝小天躺在床上,心里回想起往事,从幼年得白血病,被排挤欺凌尔后遇到李萱诗妈妈,曾经的美好,遥不可及。
冲洗热澡,没有顾忌术后宜不宜,他将身体冲洗得很认真,尤其将屁股那个隐隐作痛的部位,一而再地清洗,扯下的导管被丢弃,擦身后换上一套干净的衣物。
活着,才是留给他最好的惩罚,苟活于世,屈辱且畸形。
「你打算这么走了?」缓缓起身,沉吟道:「你就不想知道我有没有肏过你妈,肏过白颖…」
其实不全然是,不过在眼下这个当口,不论是李萱诗还是郝江化,哪怕明知郝小天被我坑了,也不会现在翻脸。他们想要求稳,而我不怕事大,越乱越好,郝小天说不说,都不会阻碍我的复仇。
「就算郝江化怀疑,监控也证明我确实在施救,而害你的证据?那两个女生已经去国外治病去了,很合理的理由,而且她们也不认识我,没有证据胡乱说话,我可以告你诽谤。」
「退一步讲,就算知道是我害你,你觉得李萱诗会为你跟我翻脸,还是郝江化替你出气?别忘了,他能从什么都不是,坐上副县长的位子,靠得是李萱诗从我们左家拿走的钱,没钱他什么也不是,就连我捅他三刀,现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生闷气,又怎么会为你这一刀出头。」
「你!」郝小天气得说不出话。
「你很幼稚。」我浅叹一声。如我一开始提及郝杰一样,郝小天想拿李萱诗和白颖来激怒我,或者说是他自以为的报复。但他不明白,他有没有上过她们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郝江化已经得逞,她们已经从量变转化为质变,郝小天只是余数,多余用来充数而已。
「左京,你是故意告诉我这些…」郝小天的目光里满是悲愤怨恨,「你想说是我爸害我,你想要我去恨他,你想我们父子相残,告诉你,你别做梦了。」
在那之后,他依然坐在那里,直到黄昏,才起身下楼,回到房间。整个下午,再没人来唤他,就连吃晚饭也没人喊他。
「做梦的是你才对吧,你还叫他爸,还真是孝顺儿子。」
午夜,十二点,也是
「我说过,你没资格跟我玩,你也没资格跟你爸玩,你最多只是被玩而已。」
「等等。」就在我觉得索然无味,转身离开前,他忽然叫住我。
过了很久,他才慢慢地沉声道:「你不怕我告诉他们?」
「不管你有没有肏过,重要的是,你以后再也肏不了任何一个女人。」
郝小天咬牙,紧了紧拳头,为了家丑,还要忍气吞声,昨晚那被粗暴的对待,那臀处火辣的剧痛,羞辱、耻辱,意难平的怨恨…他确实是被玩了,而且玩得很彻底,玩得刻骨铭心甚至撕心裂肺…
夕阳西下,暮色深沉。在我和白颖带着孩子开车回山庄时,郝小天就坐在阳台,两只脚飘荡在半空。
「如果有人喜欢,你连尿袋也不用挂,也许你漏尿或者喷尿,他会觉得情趣也不一定。」临走前,我不忘留下一句忠告,「好好活下去吧。」
懒散地回了一句,郝小天随即噎语,只觉得这声『孝顺儿子』充满讽刺,确实有不甘。不甘心这些年被顶包,只能玩老爸玩腻的女人,现在更是连玩也玩不了;不甘心自己被牵连,被郝杰一刀断根,彻底做不成男人。
看着夜幕,午夜没有星光,只有高悬的月亮被愁云遮挡一半。
「怕就不跟你说了。」我用一种仿佛看待白痴的目光打量他,「你觉得你说出去,会有人信么?我在医院从郝杰刀下救了你,谁会相信我在害你呢。」
拿起全新的尿袋,没有选择挂在身上,而是将它们全部丢进垃圾桶。这一刻,忽然觉得莫名轻快。
「嘭!」一声重物摔落的声音,从高处跃下,重重地砸在大院的草坪泥地,沉闷的声音,并没有惊醒熟睡的人,一染血色绛红从碎骨处流淌,侵入泥地,即使是黑夜,多少带着点腥臭,原本的温热却在夜风里渐渐消退…
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我,想要找寻到答案,很显然,他不会感到满意。
饭菜就搁在房间,已然凉透,原来真的不一样了,再也不会有人正眼瞧他,一个无鸡之人,又有谁在乎呢。
「卖屁股吧,或许是条出路,也是你以后的生存方式。」
临近午夜,郝小天从房间出来,他的房间已经不再上锁,但没有人会在意他。
是的,厌恶,他厌恶,厌恶这些东西,厌恶需要佩戴这些东西的自己。
重新登上楼顶阳台,迎着凄冷的夜风,人仿佛无比清醒。
得玩女人的废物,也是他害你成为连女人也玩不了的废物。」
夜凉如水,不知彼时的他,怀揣着怎样的心思,孱弱的身影融于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