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地抿了下嘴唇。
黎烟在趴在地上的瞬间想到了很多。
然后形势比人强，她兜兜转转到最后能想到的最优解，竟然是低头让步、将自己的尊严全部交付到战神的手上。
不得不说，当黎烟认清这一点形势的时候，她其实难受极了。
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此时此刻，她到底是因为受制于人而难受、还是恼恨于自己当初下界渡战神的草率决定，亦或者是不能忍受不能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点点教导抚养长大的穆星璇会因着区区一个不知所谓的金翅鸟妖而戾气横生导致战神重现。
但现在，想什么都已经无用了。
黎烟忍着身上内外交加的痛爬起来，苍白着脸、哑着嗓子回了战神一句：“我自己去罢。”
说罢，她脚步虚浮地往前走去，微低着头，迈过了门槛。
“紫微峰我路不熟，带路。”
成功逼得黎烟妥协的战神心情不错。
她抱臂站在原地，对走到自己身边的黎烟颔首道了这么一句后，不紧不慢地缀在了沉默着走到了前面的黎烟身后。
要说穆星璇可是九辰派前掌门之女，从小就生活在紫微峰上。
如果继承了穆星璇全部记忆的战神都对紫微峰不熟，那么常年在开阳峰清修的黎烟当然应该比她路更不熟——但这本来就不是路的事情。只是战神单纯想在后面看黎烟笑话罢了。
淡化自己的存在感，让黎烟自己在前方独行。
就仿佛是将黎烟抛在了这茫茫天地之间，独自面对所有的质疑与耻辱。
为将者，天时人心皆可为器。
战神将军虽不曾有机会统帅千军万马征战四方，但为将帅之道却学得相当不错。
而此时此刻，将这些只是反向运用在当年教授她的老师身上，也算是她不负青阳帝君当年的Jing心教导了。
黎烟现在确实十分难堪。
她身上只披了件仅做贴身之用的小衣，纵然抻平了，下摆长度也不过堪堪过了腿根。她走路的步幅但凡是略大一点或者微一弯腰，掩藏在衣下的tun部便会裸露出来。
还有那剑柄……现在也还含在她体内。
黎烟每一次迈步，都会牵扯到她tun间那口含血带伤的蜜蕊。那剑柄上的每一处花纹，在此时都成为了折磨着黎烟肿胀内壁的凶器。
每走一步，这些痛都在无形中提醒着黎烟，她之前经历了怎样的屈辱。
今日万里无云。
天日昊昊、天光煌煌，本该涤尽世间一切Yin私。
而她却……
连黎烟自己不曾察觉，在战神的着意羞辱之下，她胸腔内跳动着的一颗凡心间竟萦上了几分难以言说的委屈——
也许是因为，青阳不曾想过，魔尊千离对他的憎恨会浓烈到全然迷失自我的地步。也许是因为，青阳从来不曾想过，他的战神会恨他恨到用如此下作的手段磋磨他的地步。
带着这种无法言说的心情，黎烟神情平静却面色惨白地循着小路向紫微峰上的泉汤走去。
她向来对自己心狠，全然不顾自己身上的伤。
于她而言，这痛久了，也就麻木了。
她将自己的尊严押在了昔日战神对她的一点情义上。
她打心底相信战神不至于恨他到那般田地，也不愿意去怀疑战神连这点脸面都不留给她。
于是她竭力保持着自己平日的身姿，走起路来仍旧腰背挺拔，娴静端庄。
单从走路的姿态上来说，除了步子略小些、步伐略慢些外，确是看不出分毫的不妥来。
战神看她这副样子，心里觉得有趣。
她刻意轻弹了下手指，悄无声息地在黎烟周身施加了一层薄膜。
对此，黎烟全无所觉。
所以一声近在咫尺的轻唤响起的时候，黎烟当即就是浑身一僵，险些失态。
顿住脚步，匆匆抬眼。
神色如常的墨韵竟距她不过一丈远，也难怪那一声“黎烟”仿佛是在他耳边响起一般。
心底尚来不及惊诧于自己竟完全无视了靠近的墨韵，黎烟忍着浑身的不适，若无其事地对着墨韵抬手行礼。
“墨韵师叔。”
“掌门。”
墨韵对这已接了掌门之位的师侄还了个礼，而后抬眼时，目光里便含了两份关切。
“我观你似心神不宁，可是还在为离泽宫忧心？”
墨韵说的话里带着关切，也十分正经。
但奈何，面对着她的黎烟却是一身的不正经。
和煦的阳光与林间清风吹拂而来，舔舐着黎烟裸露在衣外的肌肤。
她不觉微微战栗了一下，而后在墨韵愈发忧心几分的目光中，压着满心的羞耻与之周旋。
黎烟的口才向来了得，三言两语间，便将墨韵蒙混了过去。
然而就在话题接近尾声时，墨韵话音突然一顿，落在黎烟身上的目光里在某一瞬间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