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和玄策都知道了铠一到晚上就头疼胃疼的毛病。
李信联想起自己的血魔诅咒,在他情绪激动的时候会感受到灼烧一般的痛苦。
很长一段时间李信在怀疑世上有没有所谓善良之神,若是有那为什么彼世间如此多的惨状,神灵视而不见。
相反的某种邪恶仪式所召唤出的所谓神祗,只要能够付出相应的代价,献上神所喜爱的祭品就能得到自己所求。
刚刚如果不是自己及时阻拦,那本来早该死去的马贼召唤出他的神又该当如何。。。。。
李信心有余悸,不再多想。
他的满腹疑点转移到铠身上,奇异的发色说明并非普通的异域人,奇怪的诅咒可能是某种力量代价,就如那时一刀足以让自己败落于马下。
还有。。。奇怪的身体。。。世间所不存在的。。。铠极有可能也和某个神祗做了交易,而代价。。。。。。
只要想到铠的诅咒可能和自己出自同源,李信心里就莫名的雀跃,就好像在冰冷的极地独自一人坚守突然听到有人愿意和他抱在一起取暖。
我原来和他一样,也是一个漂泊的异乡人。
他原来和我一样,也是身缠诅咒的可怜虫。
守约顺手拿走放在那大块头机关上的锅,他想起来这个机关自从被他从灶台下面扒拉出来就没有再注意过。
这个貌似不会再行动的大块头机关被当成了家具堆在墙边,头顶宽敞的桌板。
守约研究了一番,还是没有弄明白要如何启动它,上面的手印即使是狼化的自己爪子也不匹配。
铠看他古怪的摆弄着一个桌板,很是好奇也凑过来看。两个人鼻尖相对凑的很近眼看就要亲上。
玄策哪能容忍,他死皮赖脸的插到中间,虽然一点兴趣都没有,但打断铠和哥哥的独处仍然非常有成就感。
李信瞧着三个人围着个桌板一通研究,不禁扶额,我堂堂皇子不屑于做此有损身份之事。
盾山从来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还能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那两头狼族魔种的样貌很熟悉,就像当初那个猎手。
“唉,好像还是没有什么用呢。”守约叹息着。
机关的灯闪了一下,好像人的眼珠转了转,但毅然决然的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咱们的手印都对不上号啊!这瞧着像是猫族的爪印,当初设计的人怕不会是薛定谔吧。”
玄策想到了以前镇上那个卖假烟花的小贩,马贼入侵后他就不知所踪了,那倒是他见过的唯一一个猫族混魔种。
盾山依稀记得。。。。。。
那些人发现了长城,这远古的庞然大物。
创造了它的人,大概就是自己的神明。
它已经记不起那神明的模样,但知道是他的巧手赋予了自己和兄弟们生命,并在长久运转的中枢上刻下清楚明晰的指令。
从此之后的岁月里,它就仅仅以这个指令为使命而存在。
使命,自己的使命。永远刻在中枢上的使命驱使着它行动。它东张西望,立刻锁定自己的目标:散落的城砖。
于是,在众人诧异的眼神里,它毫不犹豫的一步步踏过去,举起巨大的城砖。
是要发起攻击攻击吗?孤儿们紧张起来。
但是首领毫不惊慌,这是他的造物。
可这巨大的机关飞快的把砖一叠叠砌得整整齐齐。破损的短墙瞬时便齐齐整整。身体里残余的最后一点储蓄能量终于消失殆尽。
它非常满足,非常安心的闪了闪眼睛(也就是头顶上的大灯),然后再度进入长眠。
恍惚中,耳边还飘荡着孤儿们目睹了这场Jing彩表演后的掌声,喝彩声以及惊叹不已的叫喊:
“长城大概就是这样被修建起来的吧。首领好厉害啊!”
“它会成为盾牌,扞卫我们的土地。。。这无与lun比的奇迹。”
之后又经过了多少年呢?它完全没有感觉。
再长的时间,对它而言都是美美的一大觉而已。唯有自己的神明刻在中枢上的命令,沉默的运转着。
“夜已经很深了阿铠我送你回房间睡觉吧 。”守约笑眯眯的拉起铠搂在怀里,铠浑浑噩噩的跟着他走。
玄策大喊着不公平,跳起来说自己也要去。他想着再不跟去铠不知道又得被守约占多少便宜。
李信突然想起来那个触手怪被打死了,铠的房间里还满是血污,这哪里是人睡觉的地方。
他咳嗽两声“刚刚那个怪物,尸体还在。”
铠终于反应过来了,拉住守约摇了摇头,他打算就在厨房桌上趴着凑合一晚。
守约能同意就见鬼了,玄策这下子脑袋反而灵光起来,立马跳到铠身边。
“铠你和我一起睡,没有过抵足而眠都不好意说咱两关系好。”玄策哥俩好的搂着铠的肩膀。
但他的心思守约怎么可能不知道,守约笑眯眯到论关系好还是他和铠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