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低着头双手别在腰侧,跟着一小队拿着食盒木盘的奴婢缓缓走在宫道上,黑瓦红墙,多么熟悉地场景,而我再一次踏上青砖石上,竟是穿着女装扮成女婢,实在可笑。
所幸兰香找人打点过,嘱咐我必定不要抬头被人识破,那时她深深看着我,眼里是化不开的担忧,我笑笑握着她的手我会谨慎行事的。
穿着鹅黄色的宫装,裙摆在常年累月gui裂的青石板上拖曳,绽放成瑰丽的花朵。
国师的摘星阁在皇宫最北处,我思虑着要如何摆脱这列宫女队伍偷溜过去。
想着却看到前面四五个宫女整齐的双手抬起,跪趴在地面上,头颅抵触双手,神色恭敬肃穆,我尚且云里雾里。
远处浩浩荡荡行来一批人,宫女太监簇拥着一架撵,团扇高举两侧,好不热闹。
身前的宫女拉了我的裙角,“快跪下,这是皇上的架撵,触怒了可是要砍头的。”
我不想跪杨广,但是我明白现在要是被他发现,想想被他抓回去折辱的场景我就打了个寒颤,缓缓低头跪下。
车辇两侧挂着金铃,发出清脆铃动声,黑金色的纱幔挡住了车外人的窥视,里面只有个朦胧坐起的高大身影。
我尽量把头低下,腰身坍陷,tun部高举,和周围宫女别无二样的动作。
纱幔里的男人看着车外的一众宫女,一宫女耳上的琉璃珥珰在日光的折射下发出收敛幽然的微光,宛若月华倾斜一般流转至耳上。
他瞧了一眼便闭上双眼,只不过是女婢想爬上他龙床的手段罢了,这等勾引他的贱婢不知见过许几。
我紧张地手心冒汗,连呼吸都不敢太重,盯着地上一众不同的靴履走过,我才舒了口气。
在走过宫墙拐角处我提起裙摆,向我所熟悉的近道抄去,跑上一时半会,我转发现没人注意到我才放慢步子。
亭廊曲折,廊道外是一湖池水,游着金色鲤鱼,夏日里总是荷叶连天,荷花点缀。只是现下秋日萧瑟,湖水里只有枯黄的莲根jing叶,物是人非,我摇摇头不再回忆往事,而是步履加速去找国师救萧祁才是首要。
前面廊亭走来了三个太监,我急忙低下头颅,装作只是我无意中路过此地的宫娥。
年岁颇小的太监道,“哎,你说皇后娘娘没了,皇帝不知又从哪里虏来了一女子,囚禁在金銮殿里。”
年纪颇大的老太监,语气严厉,“小安子管好你这张嘴,不知哪天祸从口出丢了性命,那位贵人也是你能随意谈论的。”
“是师傅,是我该掌嘴,嘿嘿。”
另一旁面目清秀,身量低矮地小太监向老太监诉说,“公公,你看那女婢鬼鬼祟祟,见了您也不打声招呼,您可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这小宫女可真大胆。”小太监边告状边不停地往那小宫娥的脖子耳坠上打量,双眼骨碌碌地转动,一看就不怀好意。
“那边的宫女,见了杂家怎得一副低着头的样子,莫不是敌国的jian细混进来。”老太监一开口就给我戴了一顶高帽,直让我哭笑不得。
这头是万万不能抬的,虽说宫里太监宫女见过我的都被杨广给处理了,万一有落网之鱼呢,那我就只能被抓回去了。
我捏着嗓子,尽量让我的声音听起来轻柔,“回禀公公,奴婢是金銮殿里的洒扫奴婢,奉了兰香姐姐的命令去给贵人取这个月的供奉。”
老太监听我回禀,像是颇为满意,大手一挥想放我通行。
旁边面目清秀小太监神色恶意的在我晃荡的琉璃耳坠上流连,他凑近老太监耳边窃窃私语,直让我感到颇为不妙。
“大胆奴婢,竟敢骗我,那位贵人的供奉都是皇帝身边的总管德顺公公亲自去领,还好小叶子刚刚禀报给我。小叶子小安子,把她给我抓起来。”老太监jian细的嗓音吵得我脑门疼。
我的伪装被识破了,我管不了三个人的吵囔,抱起厚重繁复的裙装就往廊道另一处冲去。
这破裙子真碍事,我跑得跌跌撞撞,慌不择路,身后三个太监脚步轻便,时快时慢,只把我当猴来耍。
我最终还是被他们抓住了,我跑得两颊泛红,气喘吁吁,胸脯上下起伏着。
两个小太监一人一边把我两只手束缚在雕花栏壁上,老太监粗暴的揪着我的发丝,扬起我的头颅。
“贱人,跑啊,你在跑……”
我的脸被抬了起来,在微醺的暖光下显露无疑,不知是谁发出了一声吞咽口水的声音。阳光暖融融,我却觉周身泛起一股直入骨髓的冷意,冷得我直恶心想吐。
老太监双目直直盯着我看,“杂家原以为是个不懂事的小婢子,没想到是个容色殊丽的小美人啊。”他粗糙的大手抚上我的面颊,我看出他双眼中毫不掩饰的邪yIn目光,我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我挣扎地更剧烈了。
我声音低哑,顾不得会不会暴露出我的身份,嘶哑道,“放肆!你们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杨勇,是皇帝的亲身哥哥。”
三个太监听到我的男人的音色明显一愣,我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