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魔头,我打死你。”面前一身着天元派蓝白弟子服的少年正挥动着木剑,一下一下打在寒远潇身上。
那时他初入天元派,因为身份低微处处遭人排挤,没有一个人愿意与他做朋友。那些个王公贵子哥还总爱欺负他。为了不给石已舔麻烦,他都默默忍受着。就算后来能打过他们了,也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只求这些公子哥不要生他的气就好。
他总是忍让,可这些公子哥却并不满足。他退一步,这些公子哥就更加的过分。可若是惹到了他们,只怕要让师尊头疼。
所以那时候,他身上总是带着伤,一天比一天的严重。在师尊面前却又要装作若无其事。
“小魔头,你给我等着。现在有倒仙长老护着你,没人敢动你,将来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宰了你。”
任凭那些拳头,木剑,白靴落在身上,寒远潇一声不吭,只默默护着脸。若是让脸上带了伤,师尊肯定要问,他不忍欺骗师尊。
“你们在做什么?”冷冷地一声训斥。
对着寒远潇拳打脚踢的几个少年便立刻听了手。脸色发白地低着脑袋,看也不敢看声音传来的方向。
寒远潇已经被打的有些头晕,他用了眨了眨眼睛,才看清黑着脸向他走来的石已。他突然就有些害怕,他现在这般模样,完完全全就是一只被人嫌恶的丧家犬。师尊肯定会生气的,身为他倒仙长老的首徒,却这般的窝囊。
师尊越走越近,寒远潇说话的声音都发着抖。
“师尊,我……”
不料听他这么一叫,石已便深深皱起了眉头。看着高高站立在面前的石已,寒远潇不由的就哭了出来。不是因为受了委屈,更不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而是他觉得,他的师尊,怕是要将他赶出去,不要他了。
他一哭,石已就慌了。刚才看寒远潇被这么多人围着暴打。即使他现在的能力已经远远在这几个人之上,却任由几人打他不还手。天元派这些弟子多是权贵,想来他懂事的大徒弟是不想给他添麻烦。
从见到这孩子的第一眼起,寒远潇就懂事的让人心疼。看着这些欺负他乖徒弟的人,他忍不住就要黑脸。走的近了,听见他那一声委屈巴巴的师尊,他更是心疼的皱眉。
石已赶忙一挥手,把欺负寒远潇的几人挥倒在地。然后飞也似的跑过去,抱起了寒远潇。把人抱在怀里轻轻地拍了拍背好生安慰了几句。转头对着欺负寒远潇的那几个少年恶狠狠道:“远潇再怎么说也是你们几个的师兄,他不愿与你们计较,你们几个做师弟的倒是没了分寸。若是以后再让我知道有谁欺负我座下弟子,我立刻将他逐出师门。”
“远潇是我的徒儿,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他。其他门派的不可以,你们更加不可以。”
几个弟子本来就害怕总是板着一张脸的石已。当下被这样凶狠的警告,当即吓得一个个小脸惨白,识相的先向寒远潇道了歉,然后一溜烟跑了。
石已低头看了看怀中的少年,脸上还挂着眼泪,惊讶望着他。
石已摸了摸怀中少年的头,心疼道:“疼不疼?我们回家,让师尊给你看看。”
寒远潇哽咽道:“师尊,弟子给您丢脸了。”
“说什么呢?傻孩子。你是我最骄傲的徒弟。”
“师尊,你不用为我……”
寒远潇一句话还没说完,石已就打断了他:“你是我的弟子,任何人都不能欺负你。如今我是你最亲近的人,我不护着你,谁护着你啊?”
“师尊,你对我真好,对我最好。”寒远潇泪流满面。
……
寒远潇微微皱着眉头,躺在床榻上,眼角不自觉滚下两滴清泪。他喃喃道:“师尊,师尊……”
猛地一睁开眼睛,寒远潇看了看周围,他正睡在自己的寝宫。
他坐起身,捏了捏眉心,他怎么又做梦了?他最近他总梦见那个完全不一样的师尊,那个温柔的,对他好到极致的师尊。他都快要分不清这到底是不是梦了。
他的师尊绝对不可能对他这般好的。真正的师尊,只会斥责他、教训他、辱骂他,绝对不可能帮他说一句话。更不会在他受欺负的时候,站出来护着他。算起来,打他最多的,应当是他的师尊才对。
寒远潇冷笑一声,转头向旁边看了一眼,却没有看见石已人。他顿时就有些慌了,他的师尊不会就这样逃走了吧?
他快速跳下床榻,就在屋子中的罗汉榻上看见了那缩成小小的一团。也不知道石已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居然偷偷摸摸睡在了罗汉榻上。
寒远潇悄声走近,看着严严实实用衣裳把自己包裹起来的人,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寒远潇蹲下身,用手拨开蒙在他头上的衣裳,轻轻抚去贴在石已脸上的墨发。
榻上的人动了动,但并未醒过来,寒远潇伸手把人抱起,轻轻放在了床榻上。看着睡得正香的石已,寒远潇便知道师尊昨天是真的累到了。
寒远潇斜倚在床榻上,一只手搭在石已肩膀上。静静欣赏着他的睡颜,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