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杀人犯!你妹妹因为你进不了军校你知道吗你?!”
“和你那早死的老子一样!”
“你怎么不去死啊?!”
席诟静静地听着电话那头撕心裂肺的咆哮声,恐怕谁也无法想到,这个咒他死的,竟会是他的亲生母亲。
手指因为拿捏的力度过大而指尖泛白。
只听突然砰的一声——
刚还拿在手里的手机就在下一秒摔到了床沿对面的墙上,顿时屏幕稀碎,四分五裂。
那叨叨唠唠的声音才终于结束。
席诟躺在破旧吱呀声遍起的床上,呆呆地望着那漏水的泛黄天花板。
这日子,过得可真他娘的Cao蛋…
抽屉里密封的药瓶终于被他拿了出来。
席诟看着那包装上的安眠药三字,两眼一闭便随手一扭,瓶盖随地一扔,接着就仰头张嘴。
一系列的动作行云流水,哗啦啦的药粒就这么直接吞入肚中。
这下好了…
他那不好命的妈,终于如愿以偿,可以睡个好觉了。
席诟自嘲一笑,无视口中的苦涩,瞌目等待永眠。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席诟有了睡意,渐渐失去意识的时候,一阵连续不断的敲门声将他给惊醒过来。
他原本是不打算去开门的。
可那敲门之人太过执着,哪怕敲了一时半会没有动静,也没有丝毫放弃,就这么一直不停地击打着原本就脆弱的锈铁门。
席诟是真的有些烦了。
“谁啊?!”席诟大喊。
门外的动静消停了几秒后,又开始反复砸门。
席诟撑着虚弱的身体骨,费了好大劲才走到门边,开门一看,竟然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
“你娘的有病啊?大半夜的敲别人家门,妈的逼!”
席诟已经尽量压着火气不想和这小子一般见识了。
可正待他又要关门之际,那小子竟用手臂给直接拦住,瞬间将那雪白的一片给压出个青紫不可。
看着那被门缝夹住的臂腕,席诟没有丝毫手软,还在不停地使着力气,仿佛非要给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小子一点颜色看看。
那小子明显是被弄疼了,一直咬着唇,却不发出一点点声响。
这种人席诟他见多了。
周围胡同巷子里最不缺的就是这种小孩。
一般不是被父母遗弃就是被人贩子给集中指令,常常到别人家的家门口乞讨偷窃,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日子。
席诟从来就没有什么善心,自然不乐于做什么好人来善恶有报,他连他自己都养不活,哪来那么多心思去顾忌别人?
可就在这千钧一发,连手臂都好像要被夹断之际,那小子终于开口了。
“是,胥…胥倩让我找你…”
胥倩这名字一出,倒让席诟愣了愣。
他十五六七岁的时候无法无边,玩得嗨的时候,仗着自己这张可以让小姑娘面红耳赤的脸,到处和社会上的那些女人开房。
而胥倩,就是他那青春懵懂之时,上过的第一个女人。
或许是对过去那萍水相逢的一夜之情有所怀念,席诟最后收了力,放过了那小崽子。
“胥倩是你什么人啊?”
那小子低头揉着青紫的臂腕,言语简出,“母亲。”
“嚯…”
席诟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居高临下地打量着眼前这小子,皮笑rou不笑道,“原来是那人人都能上的公交车的儿子啊!”
“怎么?你妈让你来混一个便宜老爹,找上我了?”
“她临死之前说的,”男生抬头,淡淡地瞥了一眼席诟,“应该不会有错。”
这倒是让席诟短暂地沉寂下来。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准则,席诟直接掐住了那小子的脖子抵在了墙边,恶狠狠地道,“老子现在就带你去做DNA检验。”
“要是发现你敢骗老子,老子一定让你早点去见你那人尽可夫的婊子妈!”
就这么,席诟直接拧起那小子,大晚上地来到胡同巷里最近的医院,也顺便给自己洗了一遍胃。
那小子就这么名副其实地暂时住进了他那二十多平方米的小房子里,直到几天后的DNA检验报告下来。
席诟看着那结果,心里却不知是何滋味。
他才二十三岁,正是男人风华正茂的年纪,却已经有了一个八岁的儿子。
年轻时候干过的蠢事,欠下的风流债,都是一报还一报,最终也终于还到了他身上。
……
三个月后。
穿着暴露的女人局促不安地坐在床边,手里捏着她顺道买回来的避孕套,看着那陌生小男孩的背影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她是席诟的御用炮友皆老情人了。
自打三个月前席诟不联系她以后,她就接单了很多生意,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