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少白请吃饭,叫上袁浩和向阳,沈天朗也到了。
“稀客啊!”看着款步走近的沈天朗,袁浩先站了起来。
韩少白也笑着站起来:“还以为你忙着参加庆功宴,没功夫理我们这些老同学呢!”
沈天朗没穿那已融入身体变成皮肤的昂贵西装,简单的休闲服瞧着青春洋溢,倒有几分读大学时候的英挺恣肆:“正经八百的督导组都在呢,我哪儿敢装相?”
“正经八百的督导组”说的就是向阳了,向阳便把话茬接过来:“别贫了,坐吧。”
一个寝室的四员大将到齐,先碰了一个团圆的。然后韩少白端起酒杯:“天朗。”
“坐,自家兄弟别整虚头巴脑的,坐下说。”沈天朗这样说着,自己却也站了起来。
韩少白拽着他:“天朗,这杯酒你必须得喝,就当是我给你赔罪了。”
袁浩不明所以:“怎么了?”
韩少白便解释:“之前,辖区里有人打农民工,来保释的律师就是天朗。这么多年没见了,回回联系回回说人在外地,结果一递名片,城投集团法务部经理。我这脑瓜子,哪儿能想到他去当卧底减少暴露几率啊?还以为攀上高枝翻脸不认人,当场就给他甩了脸子。”
袁浩倒也不是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是一唱一和给两人台阶下:“那你这脑瓜子可真是不行,咱沈大校草什么人,政治觉悟杠杠的。说你攀高枝翻脸不认人我都信,沈天朗?绝对不可能。”
韩少白一拍脑门:“是啊,要不怎么说我这脑瓜子不行。天朗,我这就给你赔罪。”
说着,韩少白一口把杯子里的酒闷了。
沈天朗笑笑,也把杯子里的酒喝了。
四人虽然是同窗同屋的情谊,到底好几年没见了,个人有个人的机遇,不禁有些生疏。尤其是沈天朗,容貌依旧英俊,浑身却都透着一股子冷淡疏离生人勿进的劲,便越发陌生了。
眼看着沈天朗干脆地喝了酒,场面这才热络起来。
韩少白坐下来,又招呼老板加了几个菜:“要说这次真是大手笔,谁能想到六七年前就开始布局?不说天朗,就在莲花庵市里。那个前扫黑办主任,姓徐的,还卧底去国外了,太虎了!”
袁浩点头:“我也听说了,姓徐,叫徐文奇,先前一直当失踪人口挂着,才回来没多久,说又出国了。”
“牵扯到国外的人口贩卖组织,需要有人跟 国际刑警组织接洽,他在国外多年,对这一块比较熟。”向阳说的只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原因是,徐文奇习惯了国外的生活,已经不适应国内的节奏了。
韩少白又问:“陈大福的案子什么时候判啊?”
这事袁浩倒是清楚:“走流程,少说也得两三个月才能开庭,拖到一年半载也是有的。”
“督导组就在莲花庵市呆一个月,阳子肯定是等不到开庭审判了,就这几天就得走了吧?”
向阳点头:“案子既然定了性,又有足够的证据,后面的事情便交给当地的公检法处理了。其实督导组大多数人都已经走了,我是手里还有要交接的工作,但也买了后天的机票。”
“到时候哥几个送送你。”
向阳推辞:“大家工作都忙,酒桌子上多喝两杯,送就不必了。”
“要的,肯定要送的,”韩少白又问沈天朗,“天朗,你呢?事情既然都结束了,你得回来上班吧?”
袁浩也道:“公检法安排去哪块?要是你也回来了,咱们寝室可算得上同届里为数不多齐活的了。”
韩少白咂嘴:“咱们隔壁507,姚溜子那个寝室,全下海了,全军覆没。”
袁浩奇了:“年初不是说姚溜子还在检察院呢么?”
韩少白抿了一口酒:“他就是他们寝室最后一个干本专业的了,六月份的时候也提了离职。说一个什么上市公司聘他,去做顾问,年薪七位数,麻溜地就走了。”
“不回去了。”
袁浩正唏嘘不已,忽然听见沈天朗轻飘飘的话,不禁一愣:“什么?”
“不回去了。”沈天朗又说了一遍。
韩少白也愣了,还有些急:“为啥不回啊?当初你明明有保研的机会,就算放弃保研,也能安排工作,为了做卧底才耽误了。如今事情顺利解决,不说保研继续深造,总该正经安排个工作。是不是有人为难你?你可是正经警官学校毕业,咱们几个兄弟也不是吃素的……”
“没有,是我自己不想回去了。”
沈天朗的表情淡淡的,眼睑略垂。他生得端丽,眼眶形状优美,眼尾收成一线氤氲。眼睑垂着,眼尾的一线氤氲便越发凝重了,显得表情也是晦涩黯淡的。
向阳忽然想起陈大福说过的话。
那时,向阳跟沈天朗一起在市中心的园子里伺候陈大福。陈大福说——
“缉毒卧底吸毒,扫黑卧底涉黑,都可以解释为情势所逼迫不得已。但被男人Cao肿屁股Cao熟了屁眼?别说回去当警察,闹开了,当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