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白的肚子大了,躺着睡很难受,司徒恒就让人做了一个特制的床,让他睡得舒服。
到了夜里,阮白想起永金城的街道和明玉,顿时觉得寂寞,于是要求明日要出门。
但是司徒恒不允许,他听司徒殊说过阮白逛街时跳水跑了,就不敢放阮白出去,此时他根本承受不了阮白离开。
阮白要见司徒澈,也不允许,司徒恒怕司徒澈年纪小不懂事,再次伤害阮白。
实在是忍无可忍,阮白拔了司徒恒的剑,质问他,“你这样闷着折磨我,干脆杀了我好了!”
司徒恒连忙把剑夺回来,抬头看天发现今夜的月亮非常圆,于是道,“今夜月色很美,可以看看。”
阮白正想说在院子里看有什么意思,却看到司徒恒化成了龙形,在他面前低下头。
司徒恒的龙形是白色的,龙角粗壮有力,闪着银光,睫毛也非常长,闪着碎光,但非常漂亮,身上的白色鳞片在月色下泛着光,像是一条白色飘带。
阮白不用爬上去,他稍微抬脚就坐上去,起飞的时候为了稳住身形,于是握住了龙角。
司徒恒受不了阮白用软乎乎的小手抓自己的龙角,连忙道,“你别抓着我的龙角。”
阮白记起来了,连忙松开手,扒着凸起的鳞片,不过其实他不用扒着也没事,因为他的两侧有两个无形的屏障保护着他,避免他掉下去。
司徒恒沿着永金城飞,低头便是万家灯火,还有许多亮着烛火的高楼,以及流动的人海,这些人手里提着灯就汇成了灯河。
护城河面倒映着夜空,莹莹星光炫目,还有画舫飘过,阮白想凑近点看画舫,司徒恒就往下飞。
恰巧在地面的糖糖坐在陈相肩头看到了,于是指着天空的白龙傻笑道,“夫,夫君!”
陈相愣了,他抬头看去,是传说中的司徒将军龙型,不由得愣住了,其余的行人看到了,也惊呼不已,没有人不会背飞龙的身姿所折服。
糖糖眼睛尖,就看到了阮白,他不知道龙是什么,就大声道,“夫,夫君!”
陈相以为糖糖在喊司徒恒,连忙捂住他的嘴,小声道,“司徒将军不是你的夫君,我才是,你莫要乱喊,将军听到了会收拾你的。”
糖糖眨了眨眼睛,舔舐陈相的手心,他听不懂。
陈相也不指望糖糖能够听懂,只希望他不要乱叫了,不然他怕被将军处罚。
阮白看了糖糖,于是冲他挥手打招呼,不过糖糖的嘴被捂住了,只能发出唔唔的声音。
司徒恒意识到阮白在跟陈相打招呼,于是道,“你认识那个兽人?”
阮白道,“我认识糖糖,就是他肩膀上的类,他特别可爱。”
司徒恒松了一口气,没再说话,他往上飞去,不想被这么多人围观,云雾遮挡了他的身躯,底下的人只能隐约看到一个白龙在云层中若隐若现。
云层在月光下像是一大块铺展开来的白纱,抬头就是硕大的皎月。
月亮很大,像是近在眼前,还能依稀看见月亮里的黑影,像是小话本里的琼宫玉宇,里面住着貌美的仙女,在注视着她的晴朗。
晚风微凉,但是带着一种清香,阮白仰起头迎向风,由衷道,“外面可比剑轩好多了,真想看看其他地方。”
司徒恒道,“你生下孩子后,我载着你四处看看,想去哪里都行。”
阮白道,“你舍得你的将军之位吗,陪我去的话,可就不是赫赫有名的司徒将军了,而是变成了一个风餐露宿的浪人。”
司徒恒道,“有何舍不得,只要你愿意,我都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还需处理好司徒家的一些杂事。”
阮白不说话了,他贴着鳞片,忍不住去想自己和司徒墨游历世间,看尽万水千山的样子,顿时觉得难受。
他怎么可能会答应司徒恒,那是他的仇人,更何况司徒恒一向冷酷,说这话大抵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心血来chao哄他的罢了。
龙头钻出云层往下飞去,也不知道飞了多久,已经远离了永金城,来到一处山顶,这里盛开着大片大片的紫槿,像是聚了一大团蓝紫色的云团。
在大团大团的蓝紫云中露出了红色木制的亭台楼阁,紫槿的颜色艳丽,在月色下发着光,像是人间仙境。
司徒恒在半空中就恢复成了人形并把阮白抱在怀里,停在一棵紫槿树下。
空中有些许花瓣落下来,淡雅的花香沁入心脾,司徒恒的银色头发飘起来拂过额头,眼底的冰像是化开了一般。
阮白让司徒恒放自己下来,然后打量了一下周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庭院,还有木篱把这里围了起来。
“这里是哪里?”
“仙踪林。”
仙踪林在永金城西南方的一座山上,私人宅邸,很久以前建造的,是司徒家的地盘。
司徒恒告诉阮白,这个坡是她母亲最喜欢的地方,她生下自己以后就能够在此处修建楼阁,种了一大片紫槿。
小时候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