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温馨溢满整个马车,赶车的小福子手里扬着马鞭,很是仔细地赶车,生怕一个不稳惹恼了马车内的殿下和太子妃。
马车行驶了一刻钟,却突然猛地停了下来。随即又是一阵颠簸,兵器相接砰啪之声立时传进了马车,靠在马车壁上闭着眼睛的宇文尚倏地睁开了眼,伸手往沈骆手上一按。“骆儿,莫要慌张。”
沈骆整个身子都崩了起来,双手紧紧抓着衣袖朝着宇文尚点了点头。之后,宇文尚才下了马车。
马车外的打斗之声越来越响,沈骆在马车里头亦是胆战心惊。是谁深夜行刺宇文尚?父皇喝了好些酒还在前边的马车内。听着外头的声响,刺客定是不少。
沈骆越想越急,外头小福子大声一喊,而后是马痛苦的嘶鸣声,整个马车应时往前倾。沈骆紧紧抓住了马车内的座椅横板,砰啪一声后,马车稳住了车身,沈骆也稳住了身形。
夜风吹进马车内,带起了马车帘子。沈骆透过马车帘看到外头好些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黑布的高大男子正和侍卫激烈地打斗。沈骆心里很是担心宇文尚的安危,急于想扯开马车帘子看看宇文尚是否安好。
越来越多的马蹄声自后方响起,听着声音,好像又有一大**人加入了打斗中。沈骆耳畔充斥着兵器交加之声,沈骆的心扑通扑通紧张地跳动着。片刻后,打斗声越来越小随即恢复一片宁静。沈骆听到外面宇文尚的声音后,一颗紧张跳动的心才放回了胸膛内。
立刻伸手挑开马车帘子,沈骆迅速地下了马车。这辆马车的马,脖子被刺中汨汨地流着血已经死了过去。沈骆看着满地的血迹,压下心中的恶心,快速地步到宇文尚的身边。
宇文尚用剑挑开躺在地上已经毫无声息的黑色蒙面人的面纱,一张丑陋右脸颊上满是疤痕的脸映入众人视线。宇文尚冷哼出声,随即回过身子谢过廖将军。
沈骆这才注意到站在身边一身喜袍的廖将军,此刻他的手里正拿着一把剑,透着银光的剑上滴滴答答流淌着鲜红的血ye。廖将军此刻应在新房内才对……思及此,沈路弯下腰来对着廖将军恭敬地行礼道谢
廖将军将剑放入腰间的剑鞘中,而后躬身给沈骆回了一礼。豪迈粗犷的声音响彻在夜风中。“月翔和大漠连着联姻两次,已经是姻亲之国。廖某救驾来迟,还望恕罪。”
“殿下,殿下,皇上发病了。”刘公公步下马车,急匆匆地跑到宇文尚身边,急喘出声。宇文尚心中一惊,眉头一皱。并未有任何刺客接近父皇的銮驾,父皇身子骨一向健朗,怎么发病了?沈骆以为是蒙面黑衣人刺伤了父皇,一张脸上溢满担忧。
“殿下,速速回宫救治皇上,廖某一路保驾。”廖将军低头,两手交握置于额前,朗声说道。宇文尚点头,随即一把拉住沈骆的手,将她拉到一旁的枣红色马上,而后自个儿也上了马。手中扬起马鞭,马车队立时快速地往宫门口行驶。
宇文尚已经吩咐了侍卫快马加鞭回宫将御医院的张御医唤到乾坤殿中,沈骆靠在宇文尚温暖的怀中,夜风吹起青丝撩着宇文尚的脸,沈骆回头看向宇文尚,月光下的宇文尚皱着一双眉头,脸上是从未有过的凝重。
马车队没行驶多久,后边就响起女子的一声声娇喝声,沈骆心头一惊,这声音她熟悉至极。是蔓清的声音,宇文尚停下马来,朗声说道:“廖将军,马车就要到皇宫,你无需亲自保驾。回府即可。”
沈骆从宇文尚怀中探出脑袋,她看到了蔓清坐在一匹白马上,手里头拿着一把长剑,夜风吹起她鲜红色的嫁衣。沈骆没有来得及说什么,宇文尚便又扬起马鞭呼啸而去。之后,廖将军和白蔓清的事,沈骆一概不知。
乾坤殿中的气氛很是紧张,刘公公和一众大臣在殿外等候。殿中只有宇文尚,沈骆和张御医二人。张御医低头细细为皇上把脉,眉头越皱越紧。沈骆看到躺在床上紧紧闭着眼睛的父皇神色很是安详,不像是发病的模样。
张御医把玩脉后,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头低着,双手置于双腿间,“殿下,皇上,皇上没病。”沈骆心里一惊,宇文尚却是点了点头,随即严肃出声:“张御医,对外宣称,父皇驾鹤西去。”张御医一双老眸登时睁大,殿下的话他不敢违背。再者他已经到了迟暮之年,不想违逆殿下丢了自个儿的脑袋。遂,张御医低头躬身说是。
沈骆看着床上的父皇,再看着变了神色一脸凝重肃穆的宇文尚。饶是不明所以,沈骆也不敢过多询问。张御医出殿不久,宇文尚便带着沈骆出了乾坤殿。殿外跪着一众大臣,其中有些大臣已经开始拭泪。刘公公站在殿门前,听到皇上归去的消息时,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即刻起,月翔一切政事由本殿全权处理。东宫统领寒易升为皇宫禁卫军统领,父皇归去国葬一事交予内务府朱大人。下令,昭阳宫万贵妃陪葬。”清清冷冷的话语声响彻在乾坤殿前,一众太监宫女纷纷跪下低声抽泣,刘公公身子一颤,而后跪了下来,老泪纵横。
一切发生地太快,快的让沈骆不知所措。父皇“走了”,万贵妃“陪葬”?这是不是宇文尚早就和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