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强大到令人尊崇的神力,没有人知道他如何一步一步从往生海走出来,也没有人知道他走出那片地方之后一头紫发变成了乌黑。
降生在往生海之时是他神力最强盛的时候,上天替他敛去的神力,他修炼到了境地解封了罢了。
白晔话语虽清淡,常合却是知道他不想再继续言及这个话题,走近的步子变得更加缓慢沉重,打趣的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扶婴帝君担心仙君们不听劝阻私自到往生海边上筑仙邸,去冥界前特意嘱托元胥与我留意着些,所幸众仙君都算老实,并没有靠近往生海,南海一带和妖族皆退出二百里外,未敢贸然靠近。”
“二百里,足矣。”
“神君,恕我多言,近来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发生?”扶婴帝君临走前将白晔的嘱托告知了他们,又不许他们说出去,这本身就引人怀疑。
何况她从未见过如此模样的白玦,站在他身旁,所感受到的神压不下于兮扬。
虽然这么问了,但白晔若是不说她也不能如何。
或许是常合这般沉重的模样不多见,白晔怔了怔,指了指石桌对面方才兮扬坐过的地方,淡淡道:“坐下吧,我给你换杯茶。”
常合眼中墨色浓了几分,看白晔这么一副模样一时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闷声坐下,默不作声看他换了茶具重新烹茶倒茶。
从前只闻白晔神君爱泡他的药池子,爱坐在院子里钓池子里成Jing的鲤鱼,倒是不知道什么时候爱上了泡茶,在这样的竹林中,倒像凡间山林的隐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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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生海冰封了八万年的海面,要融化了。”
白晔将茶盏递到常合面前,不紧不慢说了这么一句话,常合接过茶水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差点儿将杯子摔到地上。
这天一般大的事情,他是如何用刚刚吃完饭这样的语气说出来的?!
“这可是好事啊!往生海冰封了八万年,戾气横生,如今仙气四起,往生海的海面一化,假以时日必定能变回从前的圣境。”
白晔抬眼看了她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
“往生海并不是整片海域都被冰封,海面冰层虽厚,海底深处却是暗流涌动,八万年不化的海面,一日之间迸裂融化,海底的暗流翻涌而上,整个往生海的海面都会升高,飓风海啸,顷刻间可将方圆百里摧毁,湖海决堤,生灵涂炭。”
常合的脸色变得沉重,她万想不到仙气愈渐浓厚的往生海一旦融化竟是这样的灾难。
“神君是如何得知?”
“你可知道千年前我曾去过地仙灵境查找凶兽的踪迹?”
白晔的声音依旧平淡,常合却僵了一下,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又松开。
那时她已替元胥到人界历劫去了,这事是后来听说的,白晔神君这一趟不光搭了自己的修为,还累得整个地仙灵境都毁灭了,清婉也是为了替他摘结魂草才去的人间道,转眼千年,地仙灵境只能变作仙君们想起时的一声叹息,清婉变成了兮扬上神遥遥岁月的一个劫,只有他白晔神君,修为愈加Jing进,威望愈加崇高。
听不到常合的回答,白晔也并不在意,继续往下说。
“地仙灵境有一处脱儿山被重明族的族人奉作圣山,在地仙灵境大旱的百年间是脱儿山一直流下山泉供养族人,虽然后来魔障被除地仙灵境恢复往日荣光,这座山也一直被供奉着。
地仙灵境毁灭的前两日,脱儿山的山泉干涸,我去了山顶查看,却发现了一块石碑,碑上刻着连我也不能辩全的古文字。所刻文字预示了下一场天劫,往生海融化,怨气侵蚀三界。”
地仙灵境的事情常合不清楚,但白晔的神情不似在说假话,扶婴有一句话说得很对,白晔神君这个人看似什么都不在意,成日里一副淡淡的语气,但他越是这样,说的话便越是真的。
“那……石刻上可有提到解决之法?”
“有,说简单很简单,说难也很难。石碑所刻,需一位神力足够强大的上神以本源之力阻止海水翻涌而出,待海面平静,危机便也过去了。而代价,也许要耗尽全部本源之力,陨落在往生海。”
白晔默了默,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日所见的石碑,碑上古文泛着墨色光泽,所记所载令人心颤胆寒。
“我们虽然生而为神,却主宰不了自己的命运,命数这种东西都是上天定的,我们庇佑着苍生,上天却从没庇佑过我们。”
常合愣了愣,看着白晔苦笑着自顾自重新温了一杯茶水,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何曾如此悲悯过上苍的不眷顾。
“脱儿山上的石刻早已言中了今日的境况,仙界诸神修为受创,唯远古神祇有能力为之。俍观休芫尚在闭关,元胥刚刚飞升,扶婴去受了冥界,有狐虚已经陨落,不过即便没有这些,他们也不足以挡下往生海的滔天海水,剩下的不过我和兮扬。当时我已知晓清婉便是兮扬,我怕她回来之后又要为了苍生陨落,她去人间道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