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里。
林俏下意识地轻颤了一下,推拒着躲他:“郑朗宴,还没有洗澡……”
郑朗宴埋首在她颈间,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他,原本的轻吻忽然变成了轻咬。
他像一只气呼呼的大狗狗一样轻轻啮了一口林俏的肩头,不满地喊她:“俏俏。”
“嗯?”
林俏被他语气里的不满和委屈整得莫名其妙,又实在有些好笑。
“你属狗的吗?怎么动不动就咬人……”
那边却全然沉浸在自己的套路里。
“你是不是也该改口了。”
林俏撑着他胸膛的手一顿。这才想起来他刚刚刻意改口喊了她“老婆”。
所以……这才是他不满和咬人的根本原因吧。
林俏深吸一口气,试探了两下,却实在说不出那两个字。
林俏的性格就是这样,和一个人熟起来变得亲昵要很久很难,让她突然转变身份却自然而然的改口,每个都需要很久。何况是这种……改变她一生的称呼。
她一紧张,左右乱瞟,注意力很快那边桌子上堆着的各种礼盒吸引了。
林俏灵机一动,遂趁机转移话题。
“哎,那边是不是宾客们送的礼物?我们还没拆呢。”
“不管它。”郑小少爷直接把人手一按,霸道地制止了。
林俏收回了视线,什么也不说,就一脸委屈又祈求的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郑朗宴。
郑朗宴:“……”
没一分钟,郑朗宴认命地支起了身子,一个人站在床旁生闷气。
林俏得逞,拖着婚纱长长的裙摆,光着脚蹦跳着踩在地毯上,就奔着礼物而去。
礼物大多数来自娱乐圈那些一起工作过的朋友,还有林俏的同学们,郑朗宴的亲友。
林俏看着上面的小卡片,有的人写的话很有意思,也很让人感动,大概是这种时候收到的意想不到的祝福,会让人忽然意识到原来之前以为见面太少的人,也一起走过一段很特殊的时光。
翻到几个以后,林俏忽然注意到一个包装和别的礼物都不太一样的盒子。
地点显示来自美国。
留言的人没有署名,只留了短短一句话。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这么久过去,他的字迹却没怎么改变,依旧是干净有力,像他一样张扬而好看的。
林俏拆这个盒子的时候,忽然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
盒子里铺了一层海一样深蓝的丝绒布,然后半盒子泛着莹白色的沙粒,里面躺着半埋着各色的贝壳。
陆久见……
真的好久不见。
林俏唇角弯了弯,随手拾起一个贝壳,冰凉坚硬的触感,如同高中时期,那个男生以一种隐晦的方式,替代者那个本应为她父亲的人,悉数收下她的全部心情。
那边郑朗宴也看到了,看林俏看得那么认真,登时就不乐意了。
他不满地拎过那个贝壳丢回盒子里,委屈地看着林俏抱怨。
“又是贝壳,这个人怎么一点创意都没有。”
林俏觉得好笑,挑眉看他:“今天的婚礼,你邀请了陆久见的?”
“是他自己没来。”郑朗宴这种时候还要逞强,跟着还有一脸正经地强调,“他是作为我的朋友被邀请的。和你没有关系。”
“是是是。”林俏转过来身子,忽然抬手揽住郑朗宴的腰。
“你真好。”
“我是谁?”明明遮掩不住笑意,却还明知故问的语气。
真是幼稚。
林俏像是另一个幼稚鬼一样跟他杠上了,就是不说他想听的话。
“郑朗宴。”
“俏俏,你如果再不改口的话,我就要——”
“谢谢你。从以前到现在能在我身边。”完全眷恋和依赖的姿态,让郑朗宴愣是把后面玩笑的话憋了回去。
他停了一下,拍了拍她的背,郑重地开口:“以后也会在。”
“嗯。”
“不过,这可不是你逃避改口的理由。”没一秒,男人又装凶地抬起她的下巴来。
“明天我们就回家吧。”林俏却对着他扬起个笑脸,讨好地建议他。
“先不回,我们明天去别的地方。”
林俏皱了皱眉,有些好奇:“什么地方?”
“到了你就知道了。”郑朗宴看着她笑,“郑太太,你不改口就算了,连蜜月也不打算度吗?”
一直闹腾到很晚,郑朗宴早有预谋,要出发的行李和行程早已经定好。
林俏拆完礼物,洗了澡,Jing疲力尽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没一会儿就感觉郑朗宴只裹了浴巾,带着烫人的热度的身体就凑了过来。
她无力地推拒了一下,嘴里哼哼唧唧地不满:“郑朗宴……折腾了一天了……你都不累吗……”
郑朗宴手上的动作放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