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深的一次,是当年易榷出道没多久,在网络上持续发酵一周的“斗殴事件”。也就是说,那个有Jing神障碍的变态粉丝——从头至尾,是易锋公司的团队在背后推波助澜。利用舆论强化易榷的正面形象,吸引更多关注。
但这些,易锋从未提过半个字。
程成作为旁观者,只能干着急。他知道易锋心里对这个独子有愧疚,也知道两人的隔阂心结短期内无法消除。
但刚才小榷都已经自个下来送文件了,十几年来头一次啊!谁知道他那boss竟然就这样,冷冰冰的一句“拿了就走”,其他半句话也没说。
程成无奈:唉!这俩人到底是在跟谁较劲啊!
不过看后视镜里,易锋似乎也不是完全没受到触动。
因为,男人才翻了两页文件,便问:“和易榷在一起的那孩子,是叫……”
“南昭,”程成很快回:“南北的南……呃,司马昭的昭。”
“我看新闻说,易榷很喜欢她?”
程成差点喷了,心道:您也看八卦呢?还是亲儿子的。
“是,两人在一块好几年了。”
“是怎么样的女孩?”
“挺漂亮的,我见过几次。性格么,听说是乖巧温柔的类型。怎么了?易总,要不然我找人去调查下那女孩的背景?不过那个女孩家里父母都是做老师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
易锋凝了片刻,摇头,“这倒不必。”
私自调查人家背景这种事儿,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极其不尊重人的行为。更何况,这要是让易榷知道,父子俩就甭想和好了。
程成点点头,也知道易锋在犹豫什么,但他仍问:“易总,这么多年您一直放不下小榷,只在背后默默地做这些……您不累么?要不找个时间,您和小榷好好聊一聊,以前的事情……这么多年了,就让它过去吧。”
恰巧红灯,车身在闹市区中心停下。
喧闹繁荣的世界,各色灯光迷人眼。
车厢内一片格格不入的寂然。
车前几米处的斑马线上,年轻的父亲把几岁的孩子抗在肩上,孩子正被逗得咯咯笑着,高声叫着“爸爸、爸爸”。
程成捏紧方向盘,牙关咬了又咬,“抱歉易总,我多嘴了。”
身后的男人长久未置一词。
片刻。
才压着嗓,含糊地“恩”了声。
低沉模糊,辨不出任何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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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老爷子出院那天,易榷推了整天的通告。
老爷子Jing神不错,晚饭后还跟易榷下了几盘棋,直到夜深了,在易nainai的催促声里,才恋恋不舍地上楼休息。
易榷起身准备离开。
易nainai叫住他,“这么晚了,就在这儿睡吧,明儿再回去。”
易榷仍穿上外套,过去抱了下老人,“您休息吧nainai,家里雪球还等着我喂呢。”
他回国后就让Evan帮忙把雪球从B城带过来了,这段时间一直放在城北的别墅里。
“哎哟,一只猫都值得你大晚上的跑大半个城市回去喂……行,行,nainai也不拦你,要回去就回吧。厨房里还有点儿吃的,nainai去给你装起来。你带着回去,啊。小榷啊,你现在工作忙,昭昭又在英国,那么远,你好好照顾身体,别老仗着年轻累坏了……”老人絮絮叨叨念着,转身进厨房:“好久不见咱们昭昭啊,你记得帮nainai跟她说,nainai想她,等她回国了,要跟着你一块儿过来吃饭……”
易榷心一阵热,不由露出个微笑,“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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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榷打开门,里面一如既往的漆黑。
玄关处的感应灯亮着,他换鞋,往里看。
雪球今天没跟从前那样他一回家就黏上来撒娇。
“雪球,我回来了。”易榷说着走进去,把nainai给的盒子放在餐桌上。
还是没动静。
去哪儿了?易榷皱皱眉,在一楼寻了一圈,都没找到猫。遂上了二楼,一个房间一个房间地找过去。盥洗室,没有;书房,没有;客房,没有;……
猫丢了?上阁楼了?离家出走了?
无论哪个可能都让他烦躁,抓了下头发,易榷推开卧室的门。
黑暗里,有东西从床上灵活跃下,朝着他“喵呜”叫了两声。
“在这。”
易榷勾了下唇,不知道这小东西是怎么跑进房里的。
他按了下墙上的开关。
光芒乍现。
光亮里,雪球蹭着他的裤脚叫得正欢。
易榷却没心思去管它。
床上隆起小小一坨,吸走他全部的注意。
他慢慢走过去,在床边停下。目光紧紧粘在那张脸上,怎么都离不开。
南昭嘤咛了声,渐渐醒来。房间里的光太亮,刺到了眼睛,她忍不住用手去挡。可手才从被窝探出来,就被温热的掌心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