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持续了两个时辰的议事,说白了不过是皇上在跟司马将军二人共同协商如何处置白将军以及其麾下亲信,而他,不过是那个被时不时警告要跟白依依断绝往来的旁听者。
待司马将军走后,皇上把他叫到跟前儿,好一番教育。
“老三,你休要报以其他念头,白宇不能救,他战功显赫,座下忠兵太多,他那一张脸比虎符还灵,朕不能留他。朕若是保了他,就是在威慑天朝江山,终有一日,待你登基为帝时,便是又树了一员大敌啊。”皇上对他说这话时面色凝重,语气威严,半点不给他缓和的余地。
“父皇,儿臣以为此举甚为多虑。白将军的女儿已经嫁由儿臣为妻,白将军便是儿臣的岳丈。说到底,这乃是亲上加亲的事情,有何可担心?将来若是依依诞下龙嗣,总会顺应儿臣接应正统,那还不是自家的江山?白将军岂会傻到要毁掉自家江山呢?”苏晟自然不同意皇上的看法,当即否决道。
皇上横眉一挑,“你若不提,朕险些忘记了这件事。绝对不能让白依依诞下我苏家龙嗣,继承大统。朕杀了她父亲,她必会怀恨在心,就如同当年的楚国人一样,朕当年便心慈手软,让他们逃掉,留了后患。老三,‘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一次,朕务必要斩草除根,绝对不能留下白家人。”
“父皇万万不可,丞相夫人也是白家人,难道您要连丞相一并得罪了吗?父皇三思,白将军一案必是冤案。里面大有文章,还应当一审再审才能定夺啊。杀人虽是头点地,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父皇万万不可草率啊。”苏晟一掀袍子,跪在地上,再也没办法如同往昔一样面色沉着。
他今日来皇宫是为了救人的,不是害人的,他岂能因为自己心急如焚,开口提起依依,反而做了错事?
“不必多言,朕意已决,就这样吧。老三,你还太年轻,不明白这朝堂之中的规矩。打江山时重武而轻文;守江山时重文而轻武,这是有道理的。”皇上摇头,摆手示意苏晟可以退下了。
“父皇,儿臣还有一件事情没跟您讲,您容得儿臣说完了这话再走。”苏晟一个脑袋磕在地上,等着皇上准许。
听到那声“准”,他暗自松了一口气,而后道:“父皇,儿臣的心头所爱,回来了,您可知道?”
不等皇上做出任何反应,他又继续说道:“楚国五公主,褚如烟,您还记得么?就是当年儿臣昭告天下,说此生非她不娶的那一个。前段时间她回京了。一直居于儿臣王府之内,儿臣见到她自然心生欢喜,所以便悄悄跟她在一起了。她现如今已经怀了儿臣的孩子,您的孙儿,所以儿臣斗胆让您准许,求您跟儿臣与如烟赐婚,准如烟跟白依依为儿臣平妻,享王妃同等待遇。”
皇上瞪圆了眼睛,不敢相信苏晟竟然会说出这等混账话来,当即大惊失色,开口不过三个字,“朕不准!”
苏晟退下了,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比起依依,父皇肯定更想要褚如烟的命。
那么如若让依依消失在京城之中,她便安全了。
他低估了这病,高估了自己的身体,人还没走到宫门外,便昏了过去,人事不省。
第一百一十六章:有些话,本王一直不曾对你说
恍惚之间,他好像做了一个梦。梦中只见依依穿着一身奇怪而又暴露的衣裳,那胳膊跟腿都露在外面,衣服上还绣着奇怪的鬼画符。
她向自己走来,口中不知咀嚼着什么,一会儿还见她口中吹出一个泡泡来。
苏晟心想,难道这梦是预兆,依依前世其实是一条鲤鱼Jing?
“不想,这古人长得还很帅嘛。我要把他照下来,发朋友圈。”
他听到依依吐字不清地这么讲着,心中好生不解。
他虽然患病在身,可尚未作古,依依为何要称他为古人?难不成依依已经如此讨厌自己,恨不得在心中想象他已经身故?
尽管他知道这只是个梦,可心里还是闷闷的,透不过气来。
还有,依依说的朋友圈又是什么?是,她身边总是会莫名其妙多出许多朋友,例如那个凤如仙,还有什么醉红楼的头牌,金牡丹。他多希望自己能够融入她的生活,了解她的全部。
但是依依似乎并不想说,她如同一只刺猬,固执的坚守着自己的领地,不许他闯入驻足。
他希望有朝一日能够知道依依心里到底在想什么,了解清楚到底她是因为什么事情才从往昔的她,变成了今日的她。
那个虽然令自己感到陌生,却充满无尽新奇可能,让他牵肠过肚的她。
他伸出手去,想要拽住依依,把自己一直没有说的话在梦里,跟她讲清楚。或许这便是自己的心魔,讲出来。病便也好了。
他想要告诉她,自己没有碰过褚如烟,他跟褚如烟之间的感情早已随着时间消失在当年。
若说是执念,便也只恨当年的自己没有看懂当年的褚如烟到底想要什么。可毕竟已是过去,换不来今昔。
今日的褚如烟不再是当年那个眼神里面充满无畏与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