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解决逃兵一案。
夏日的黄昏,黄色的琉璃瓦被余晖映射出熠熠之光,可只一会儿,天色便灰暗起来,风雨欲来。
朱景煜站在乾清殿的门口看着宫门,乾清殿下面的玉石台基很高,他习惯在这里看着远处。
他九岁登位,一开始靠垫着凳子,看的是叶青,后来他看的人变成了秦衍。皇宫是他永远出不去的牢笼,而为了让他好好活着,他身边所有的人,包括秦衍,又何尝不是在牢笼里。
吕德海抬头看了眼天色,“皇上,起风了,奴婢看马上就要有雨,您还是进去等吧。”
“再等一会儿,阿衍他就快来了。”
“是,皇上。”
吕德海替朱景煜披起一件玄色披风,大概是停了一段药的缘故,最近朱景煜的身子好了许多。
朱景煜看着秦衍走进皇宫,穿过乾清宫门,他才收回扶着石柱的手,“进去吧。”
秦衍走进乾清殿之时,朱景煜已经恢复如常地坐在了方正宝案之后,他神态自然,与往常没什么两样。
“上官家倒是通透,不知得了谁的风声,连夜送了上百个箱奁过来,加上这些边州应该能缓上一阵。”
“嗯。”秦衍抬头道:“你今日召我过来是为了何事。”
朱景煜沉yin了一阵,“这次的银两,由你亲自送去边州吧。我怕张怀安还有其他的打算。”
秦衍扬了扬眉梢,没有什么疑虑道:“好。”
朱景煜笑道:“阿衍,这么多年,我说什么你都答应,你都不嫌麻烦的么。”
这几年,秦衍对他的这些问题已经司空见惯了,他是最不喜欢听这种询问,根本毫无意义,“我说过我答应过叶青,会好好照顾你。”
朱景煜低头扯了扯嘴角,眼神有些暗淡,“我知道了。”
直到秦衍走到门口,朱景煜目光直直地看着他的背影,他曾经想了无数次,唯有这次,他终于敢低低地喊了一声,“哥哥。”
那声音虽小,但还是被秦衍听到了,他皱眉回头看了一眼朱景煜,脚步顿住了好一会儿,才回了一声,“嗯。”
走至乾清宫门外,秦衍看了眼斜上的屋檐,陵安领命从暗处出来,恭敬地垂首。
“督主。”
“我不在京府的时候,你在宫里看着他。”秦衍总觉得今日的朱景煜有些奇怪。
陵安难得地犹豫,“督主,可是你这次去的是边城,属下想——”
秦衍冷冷看了他一眼,“本督难道还需要你的保护么。”
“是,督主!”
秦衍往乾清殿门口望了一眼,朱景煜的身影小小的,跟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一样,躲在柱子后面,就以为他看不见了,真是幼稚。
朱景煜目送秦衍离开宫门口,天边正好开始飘洒起小雨。
“吕德海,让月儿明日就走吧。”
“皇上,可原定的还有好几日才启程呢。”
朱景煜低声道,“你知道的,没多少日子了。”
吕德海无声地叹了口气,“那陛下今日要不要去储秀宫看看张答应。”
朱景煜转身走回乾清殿,“不用了。”
...
陵安既是得了秦衍的命令,只得并不怎么甘愿地回到了乾清殿,坐在檀木梁上守着下面的朱景煜。
朱景煜仰起头,明知故问,“陵安,上一次,秦衍在墨城受伤,你在么。”
陵安原本不想与他说话,但提起了秦衍,他还是答道:“不在,我奉命守在京府。”
“那若是这一次你没去,秦衍在边州受伤呢。”
陵安原想说督主是不会受伤的,但转念一想,上一次张怀安的人就盯上了督主...
朱景煜继续随意地说道,“秦衍虽然厉害,但若是有足够多的刺客出其不意地出现,他还是难以招架。”
“朕在这宫里,有御林军和锦衣卫,也不会出什么事,你大可以去跟上秦衍。”
陵安皱眉,“我不会听督主以外的人的命令。”
“可是朕知道,秦衍救过你一命,你若不去,秦衍与上一次一般受了伤,你会不会后悔。”
陵安面无表情的脸上出现了一条裂缝,守着朱景煜当然不是他的本意,他只服秦衍一个,自然是只想呆在秦衍的身边。
“晚两日再去,你偷偷跟着他,他便不会发现。”
“.....嗯。”
***
翌日,顺贞门的门口,为首是一辆装饰华丽的宫车,后面则排着跟着好几辆不坐人的马车,上面放着十几个红色大木箱。
张月儿换上了进宫时候的常服,她进宫时年纪小,现在过了两年,才正是碧玉年华,明眸皓齿的让人看一眼就能喜欢。
哪怕是就快要上马车,她仍然时不时回头看向宫门,期待着什么。
“主子,走吧,陛下他真的不会来了。”双福紧了紧怀里的那道吕德海偷偷塞给他的诏书,无奈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