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再也笑不出,也就说不下去了。
天蓝觉得面皮有点僵,大概笑容也像面具一样僵在脸上,“是我的不对。进公司这么久,还不知道大老板的名字。”
孙家荣又重重地吸了一口烟,“不管怎么说,谢谢你放过我三弟。”
看得出,她的惊讶并不是伪装:“我并没有做什么。”
孙家荣听了这话,转过头看她一眼,眼神有点奇怪,“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的影响力。”又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点点头,笑道,“你很有福气。”
她下意识有点抗拒,他们都那么莫名其妙,都是同样一副了然的神情,好像就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一样。
过了一会儿,她有些紧张地点点头,“没有其他事情的话,孙总,我就先走了。”
孙家荣也点点头,等她要关上车门的一瞬间又叫住她,“我跟他们不一样,有家有室,不是什么坏人,你用不着害怕。”
她收收下颚,尽量笑容得体:“有些嫌还是避了的好。”
回应她的是一声沉闷的叹息。
这又算什么呢?回到家里,天蓝想着想着,就有些嘲讽地笑了,人人都时时刻刻准备着马景涛上身,一转身就变身情圣当街示好吗?又或是现世的风气如此,是自己太过迂腐了?
她也只能提醒自己远离孙家荣,那种眼神太过悲惨,也太暧昧,再看一次只怕眼睛要瞎掉。
但是她不能不多想想林拓南今天的那句话:你以为上头派你出去真的是因为别人都没有时间?那你真应该看看最近公司签的单子。
而在他面前一向嘴上不饶人的她竟然在那一瞬间忘记了还嘴。
顾天蓝在其他事情上一直是个讲求效率的人,于是当天下午就特地寻了空,特地翻看了公司的进项,最近的几笔大单几乎全部是有她赴宴的那几回签成的。她很有自知之明,绝不是因为她一副观音相的端坐在那里,这些单子就自动生成了的。无需细想,只能是一个原因。
只能是他。
又是他。
她觉得心里有点甜,更多的是酸涩,其实也说不清楚为什么。
原来他做了这样多。
可是他却从未提起过。
她觉得自己本不应该哭的,但心里着实一点一点地泛酸,憋了半天,却也没能忍住,第一颗眼泪落下来,打在手背上,微寒的春夜里有些凉,但一向很怕冷的她却并不觉得冷,反而感觉像是被丝丝暖流包围着。
电话响起的时候很突兀,她迷迷糊糊地伸出手去接:“喂。”
那边却一点声响都没有,安静地好像能听得到电波“嘶嘶”的声音。
顾天蓝有些恼火,最恨睡觉被打扰,口气就有些不善:“喂,哪位?”
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觉得有点奇怪,按了一下闹钟上的小夜灯,已经半夜三点一刻了,吓了一跳,别是碰上变态夜半sao扰电话了吧,顿时有点怕怕的,人也清醒了不少。
“再不出声我就挂了!”她故意凶巴巴地说道。
那头的人长叹了一声,才缓缓说:“鼻音这么重,是不是又趴在哪里睡着了?”
她愣了一下。才听到他又叹了一口气,很是无奈地说:“你这样不会照顾自己,谁能放心得下?”这样轻微训斥的口气,明显就是拿她当个小孩子。
那种不由自主地酸涩感又不受控制地涌了上来,她吸了吸气,脚有些凉,才发觉自己确实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趴在床边就睡着了,“你怎么这么晚打来,有什么事吗?”
那边又是好久没有说话,就在她以为他已经睡着想要挂断的时候,又听到他带着怒意说道:“顾天蓝,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时时刻刻提醒我你的事不关己?”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到“嗒”地一声,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
其实她也只是第一反应地张了张嘴,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就好像是目前她的处境。惊讶,太矫情;坠入,太纠结;绝交,还不至于。总之,怎样都嫌不够稳妥。
☆、第 23 章
手机震动的时候顾天蓝还在开部门例会,她看了一眼,是个陌生号码,皱皱眉按掉。没到一分钟,同样的号码再次打来,她再按掉,已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结果对方还真是有耐心,竟然再打来。
林拓南的眼神终于从手中的文件上挪过来,看了她一眼,又看向与会众人,有些严肃地说:“虽然我本人很讨厌工作会议中有人接电话,但如果有急事,可以例外。”
顾天蓝的脸“腾”地一下烧起来,解释的话都有些不会说了:“没关系的,陌生号码,我猜应该是推销保险之类的吧。”像是证明她的话有多么蹩脚一样,陌生来电再次不给面子地来了。
林拓南这才又看了她一眼:“陌生电话不会连着找你四遍,去接吧,这边你的工作计划刚刚已经说清楚了。”说完又迅速低下头,嘴角一抿,似乎是在轻笑。
天蓝敏感地捕捉到他那抹意义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