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的,还是女孩子?”顿了一下,又苦笑道:“我真是傻了,五个月大就……就没了,你当然不会知道是男是女。”
天蓝想早点结束这不愉快的会见,于是说:“随便你怎么想了,总之,我想我们以后还是不要联络得好。”说完拿起包,就走出了餐厅。
刚要上出租车,她的胳膊被一股大力扯过去,她今天穿得鞋子恰好有点跟,被人从后面这么一扯,在马路牙子那里崴了一下,即刻就火辣辣地肿痛了起来。她回头看见还是他,不耐烦地想要甩手上车,却奈何被他死命箍着,动弹不得。
那出租车司机今天也有点火气,大着嗓门喊:“到底上不上啊您?您要不上可别耽误我做别人的生意!”
苏以年骂了一句脏话,一把甩上车门,劈头就问:“你说叔叔的死是我害的,那又是怎么回事?”
顾天蓝又急又痛,再也忍不住,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不怪你!都不怪你!是我的问题!是我自己一心想攀高枝,是我不自量力,是我连累爸爸亲自去跟你妈联系,是我害得爸爸半夜突发心脏病……”,她泪眼婆娑中,隐约见到苏以年一脸惊愕,“苏以年,我爸爸的死确实不是你造成的,是我的自私和任性害死了他,我已经知道错了,可是想要挽回却已经不可能了。所以——”她吸了一口气,几乎是哭喊着说道:“求求你,我请求你,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不好?!”
抬起头来,她的脸上满是斑驳的泪痕,看得出她想要极力使自己平静下来,却还是止不住地抽泣,“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好吗?”她这样期期艾艾地看着他,请求他,求他放开她,这样的她令他无法不听从。
她哭了好久好久,那样子一刻不停地哭法,他从来没有见过,很担心她会背过气去。
另一方面,他震惊于刚刚听到的真相,如此说来,当年她那样决绝地与他分手,是不是就是因为她父亲的死?他觉得自己一向运作良好的大脑此刻却有些转不动了,但可悲的是,他心里同时也很清楚,任何感情一旦背负上了一个人的生命作为代价,那必定是极其沉重的——今生,他们是不可能了!
他缓缓地松开了手,深吸一口气,甚至还记得微微笑着,说道:“天蓝,别哭了,乖,别哭了。”好不容易才止住她的眼泪,他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里很痛,很痛,比当年分手过犹不及,却慢慢,慢慢地开口说:“好,我答应你,我就此放手,但是我也有一个请求,请你答应我,我们还是朋友。我知道你在北京的朋友不多,以后有什么难事都可以找我,跟我说,我可以帮你出主意,毕竟北京这地界,多一些关系总是好办事。我也不想要我们两个变成‘从此萧郎是路人’,那样连陌生人都不如。”
她犹豫着点点头,脸上仍挂着泪珠。
他见她答应才又说:“但是关于你和他……我以朋友而不是前男友的角度提醒你,他对你这样好,可能另有隐情,你要小心一点。”
她有些被他这样一番高深的话骇到,皱皱眉头,私心却并不喜任何人这样评价林拓也:“什么隐情?你讲清楚一点,他不是那种人。”
苏以年冷笑一声:“我们从小一起玩儿大的,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会不知道?你不会天真到以为上次我们在关叔叔那里碰面是偶然吧,嗯?”
她的脸“刷”地一下变得惨白。还是缓缓摇了摇头,笑着说:“你还是多想了。”
苏以年看着她的眼神有些难过,有些悲怆,“天蓝,你真的,爱上他了。”
他的话像一柄大锤子,重重地砸在她的心上。
☆、第 25 章
她对他,是爱吗?可是,可是,她的心里,一直放不下的,不都是另一个人吗?怎么会是他呢?她本能地不允许自己这样的“变心”。抑或只是有些依赖?她觉得越来越说不清楚这感觉,带着一堆疑问躺在小小的单人床上昏昏欲睡。
苏以年说她是真的爱上了他,又说他是在利用她,江婷说要她想清楚,孙家荣说她不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还有,还有张洁、林拓南……她觉得身边的每一个人都知道点什么,总是这样若有若无地提醒着自己,她的身边,有林拓也这样的一个人存在。每个人似乎都了解全部的实情,只有她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都是迷雾织就的网,她什么也看不清。
隐隐约约现出一个模糊的人影,那个人影身形高大,她却不觉得害怕,相反地,却极想要跟他亲近,她笑着向那个方向跑去,可是那个人看到她后却忽然转身就走,她一直跑一直跑,想要追上他,却怎样也追不上,她想要跑得更快些,双脚却像是不受自己控制一般,她想要张口大声呼喊,却怎么也不能喊出声音。眼看着人影消失在迷蒙之中,她那样的伤心,那样的难过,以致于真真正正地哭了起来。
这一哭,倒还真哭醒了。
她看看床头的那盏夜视灯,才凌晨三点,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灯也是他送的,好像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她有点夜盲,有一次正逢上圣诞节,他就送了这么个礼物给她。灯的体积不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