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扔痛得吸了一口气,“我说你不会怜香惜玉呀?”
“我轻点能让你记得教训么?下回记得别这样突然蹿出来吓人,危险。”
“切。”她不置可否,明显没听进去。
又坐了一会儿,他一直沉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
“嗯,”他收回目光,微眯着双眼,“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也不等她说什么,就兀自说下去,“从前,有一对恋人,远远相隔,男孩每天要游过大海才能跟女孩见上一面,遥远的路途中,唯一能够指明方向的就是灯塔。最后一次,男孩没有到达约定的地方,因为他消失在海上,再也来不了了,而那个女孩却选择依旧日复一日地等在相约的地方。”
话没有讲完,她却入了迷,仿佛眼前就是那副画面,波涛汹涌的大海、奋力游着的男孩、矗立的灯塔、孤独等待的女孩……他停下了,依旧看着远处,好像是在期待什么,又好像是在厌恶着什么,大概是早上海边起了雾,竟然看不出他是什么神情。
顿了顿,他才说:“如果你是那个女孩,会怎么做?”
她吸了吸鼻子,眼眶泛红地说:“等着,一直等,等到我老死。”
他好像受了很大震撼,整个身子都震了一下,然后慢慢说:“如果我是那个男孩子,我情愿她找个好男人嫁掉,安安稳稳地过完这一生。”
她皱起眉:“可是那个女孩子的幸福,不是那个男孩子所能界定的啊。”顿了顿,“或许,在那个男孩子心里,女孩子一辈子平安喜乐才是最好的归宿,可倘若我是那个女孩子,”又不自觉地看了那人一眼,“用一生的时间想着他,念着他,每时每刻心里都塞着满满的爱,怀念着那个人,才是最快乐的事。”
他沉默了好一阵子,眯起了眼睛,突然站起来往回走,只是轻飘飘地扔下一句:“海边风大,再待下去你要感冒了,走吧。”
现在想来,大概是那会儿他就察觉了什么,而她,却一直只顾着开心,一点都没发现他的反常。
☆、第 28 章
后来那天他们去了镇上的集市,路边有人用锣鼓、竖琴和风笛交互鸣奏着不知名的乡土民谣,道路两边的摊位上摆满了新鲜有趣的东西:Jing致的铁器、陶器、木偶、蜡烛、雕刻细致的银质别针……太多了,她看花了眼,走着走着,看到一个编着辫子身着民族服饰的中年女子,想起在国内时听到的关于吉普赛人算命的各种传说,试探着用英语问了一下,没想到对方居然听得懂,抬起头打量了她几眼笑了笑就带她走进了帐篷。
其实她并没有什么想问的问题,人生多奇妙,那些她真正想知道的奥义,她宁可顺其自然地经历,而不是通过这种方式知晓一个明确的结局。但她着实好奇,于是就跟着神秘的女人走了进去。
帐篷里挂着一些雕像,看材质,有的是木制雕刻的,有的又像是泥塑的,壁上挂着一块挂毯,上面缀满了不认识的字符,连空气中飘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气,有点像是檀香可又不是。吉普赛女人面前摆着一尊水晶球,天蓝实在想知道是不是真的什么都能够显示,虽然有些莫名地紧张还是抿抿嘴坐下。
并不像电影中那样对牢水晶球念念有词,她只是沉默着看了天蓝,又摸出一副骨牌摆弄着。“幸运的女孩,你会有好运。”没想到她看了许久,竟只有这样一句话。
天蓝动了动嘴唇,终究没问出口。神秘的女子笑了笑,眼睛直视着她,好像要看穿她的灵魂,“虽然是唾手可得的幸福,但是如果不抓紧,转瞬即逝。”
听了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天蓝只觉得心慌,想再问得仔细一些,女子已经起身送客了,“回去吧,孩子,他该着急了。”
才走出帐子迎面就撞个结实,“你去哪儿了!”他的口气很凶,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她却一点也不生气,只是皱着眉头揉了揉额角。大概是看她半天没说话,他又着急起来,“怎么?很疼么?是不是伤到哪儿了?”
他们不是第一次这样近距离的接触,她却第一次仔仔细细地看着他,眼前的这个人,他的紧张和心疼,不会是假装。反倒是他被看得不好意思,有些好气又好笑地说:“下次想停下时先知会一声,每次都让人一顿好找。”
她有些愣,机械地点点头。
翌日他们再度启程。她突然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好很好,什么都不用想,只需要跟着那个人的脚步,只要跟着他走下去就好。
就像中午用餐时,她对着蟹rou灌辣椒只是轻皱了下眉头,自信除此之外并未显露出什么,晚餐时他就给她换成了蓝纹nai酪牛排。
这样用心的细节,她又怎么不感动。
虽然她毫不意外在巴塞罗那的第一站是毕加索博物馆,但还是忍不住问出口:“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他头也没回,边走边说:“高二时候的年级大课,美术鉴赏,你不是在毕加索那一页折了个角么?”
虽然她之前就想到他可能知道她对毕加索情有独钟,但是现在听到他这样讲,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