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串供,赶紧把他们隔离起来,展开了讯问。
刘大爷跟刑警同志是这么交代的:“我跟薛宝林,哎,就是薛大妈,从小儿就认识了,老街旧邻,青梅竹马,初中跟高中的同学。上完了学,我们俩一块儿下的乡,对,去了生产建设兵团。那会儿不让搞对象,我们俩偷偷的搞。对着毛=主=席像章发过誓:非她不娶,非我不嫁。她给我织一副手套,我给她留两个萝卜。那个时候小,腼腆,不好意思跟人说。一个连那么多人,谁也看不出来,我们这点儿小心思,只有我们俩知道。后来,上面选调上大学,就给了一个名额,要求政治合格、表现良好,没谈恋爱的。领导跟我谈话,想把名额给我。警察同志,您不知道,我那会儿才十九岁,我……我是太想回北京了……我真怕我这辈子就埋在大西北啊……我就丧了良心,把她一个人扔在了冰天雪地里。我要是长了前后眼知道后来知青能回城,我打死也不会这么干啊!”说到这儿,刘大爷握着刑警的手,已经开始嚎啕大哭了起来,老头儿哭出来了半辈子的委屈跟悔恨:“警察同志啊,我对不起宝林啊!无论她干了什么,都是我出的主意,无论她想干什么,都是我下的黑手……这里没有她,她是无辜的,刘处长是我扔下去的,刘处长他们一家子都是我扔下去的,我坦白交代,我认罪伏法,你们把我抓走枪毙了吧……我对不起她啊……我后半辈子日日夜夜都在后悔啊……”
刘大爷哭得肝肠寸断,两个年轻刑警听得也是非常同情,二位同志不停地跟着擦着眼角儿,可是还是把刘大爷推了出去:“大爷,您的遭遇,我们很同情,不过您要是再跟这儿胡搅蛮缠,我就按妨碍公务把您逮捕了。大爷,您慢走,您回家哭去吧。来,搀着点儿大爷。小王儿?给大爷拿着茶碗。”
刘大爷抓着刑警同志的手:“就这个茶碗,还是当年宝林结婚的时候,我悄悄买了一个跟她一模一样的。我用了这么多年,我舍不得扔,在我心里就跟我娶了宝林一样。警察同志,您逮捕我吧,没关系,就算你们不能放过宝林,你们也把我跟宝林关一块儿。我好伺候她。她在兵团落下的毛病,腰不好,身边儿不能没有人儿啊……”
刘大爷这一行鼻涕两把热泪,哭得街坊邻居都感动了。
当事人女主角薛大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里消失了。
要是人们长了天眼,就会看见,这个刚强了一辈子的老太太,此刻正坐在天台的椅子上,蒙着脸哭得跟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姑娘似的,楚楚可怜。
这么闹了大半天,队里来电话了:“楼门口的监控显示坠楼时间是四点四十二分。小区门口监控显示四点五十七薛大妈才挎着篮子买鸡蛋回来。肯定不是她。把老太太放了吧。”
这边儿留下的刑警们红着眼圈儿陪着刘大爷满世界找薛大妈不提。
那边儿刑警队里,开上案情分析会了:“死亡时间要是确认了,那嫌疑人就剩下林海洋一个了。他有作案时间。他有作案的动机。他还有作案的能力。”
一则是前些日子,轰轰烈烈的诽谤文章,武警官已经立案调查了,查出来文章的发送地址就在刘处他们家。这还没来得及约谈他们,就出事儿了。据刘太太说,因为林海洋的插足,自己表弟和连怜的婚事儿黄了。他表弟气不过,找人砸了他跟连怜的婚房,林海洋怀疑是刘处指使的,所以对他们家恨之入骨。她表弟和他们家老刘这才网上揭发坏人坏事儿。林海洋怀恨在心,报复杀人!还有就是,隐约听老刘说把钱包放在天台上忘记拿下来了。过了再去看,就不见了。那天台就那么大,那一阵子就林海洋天天在上面溜达。不是他,还能是谁?
结果刑警上天台一搜,在一个花盆儿底下果然找到了一个包,里面是二十万块钱。
刘处的媳妇儿都吓了一跳,没想到有这么多钱。
刑警让她解释解释,钱是怎么来的?怎么就放天台上了?她支支吾吾地也说不上来。
倒霉就在于管技术的警官好歹一看,皮包拉锁儿上满是林海洋的指纹!
那就更没跑儿了:仇杀、图财都占着。
这小伙子刚刚恢复健康,医院橱窗上刚贴出来前两天他披红戴花儿跟出栏生猪一样和大夫们的合影。怎么看他也完全有这个能力把四十多岁的人推下去啊。
楼门口的监控警官们也调出来看了,那段儿时间没有陌生人出入。
那么只能是内部作案了。不是林海洋,还能是谁呢?
审吧。
林海洋当然选择不招!
事实上他也不知道该招什么。要是在家干半天儿木匠活儿就能干死个仇人,我国还研究的什么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啊?把林海洋摁到家具厂干当长工不就完了吗?
所以经过刑警同志们一番说服教育,引导开发,林海洋还是一脸的莫名所以搞不清状况。
他不知道这帮警察们掌握了什么证据。他甚至不知道刘处是怎么死的。但是他能肯定:不是自己干的!
不过林海洋有点儿担心,这是不是武亮亮干的?是不是这小孩偷偷跑回去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