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在封念之后。他少年时代就在世界上最恶劣的环境里生活,那个时候他也没有念呢。他最开始依靠的,也是一直依靠的是他的头脑与冷静。
足够高明的脑子在这个世界少见,至于说冷静,恐怕比高明的脑子更加罕见——似乎人人都可以冷静,但是面对最不利的局面,最动摇的局势,最千钧一发的时刻,又有几个人可以保持冷静。
但是库洛洛可以,这个用自己的头脑搅动风云的男人,同时拥有无与lun比的冷静。这是最天作之合的结合,也是最深不见底的噩梦,前者属于他自己,后者属于这个世界之上,除他以外的所有人。
所以,这一刻库洛洛终于走下神坛,在这个男人失去他最大的倚仗之后。
莉莉解决追兵很快,侠客身为Cao作系也玩的很溜,三个人很快上车扬长而去。
库洛洛已经恢复了正常,盯着莉莉的刀看了一会儿。莉莉被他盗贼的目光看的有一点不自在:“可别想,明光是我爸爸送给我的刀,我从小用到大的。”
“你有两把刀,上一次我看过的那一把?”库洛洛回忆起莉莉的那把小刀,在罗lun斯的时候见过。
“那把药研藤四郎也是爸爸送我的,不过意义不一样。药研藤四郎是护身的短刀,爸爸的本意是想我保护好自己。可是明光是一把肋差,是用来杀伤敌人的。”莉莉拿出了贴身放着的药研藤四郎。
“说是护身刀,但是短刀很少具有杀伤敌人的作用。最开始出现,是大人物用来自杀的——在陷入敌人带来的危险之中的时候,在他们看来自杀是一种保留体面的方式。”莉莉对此不置可否,只是轻轻抽出药研藤四郎,比划了两下,雪亮的刀光从库洛洛暗沉沉的眼睛里划过。
库洛洛忽然什么都明白了——莉莉在罗lun斯的时候告诉他,她不可能放松对他的警惕,因为他们两个的每一次接触都让她的本能在叫嚣着危险与逃离,他当时也认可了这个结论。
但是现在有什么不一样了,近在咫尺,他处于被封念的状态。莉莉和他并排坐在汽车的后排,拔出一把短刀。她是用刀的好手,哪怕他没有被封念,这种场面也会觉得惊险的可怕!但是这一刻,他却觉得不怎么紧张了。
不是他的本能罢工了,而是人的本能有强有弱,强者总是会压倒弱者的。就像是人心里忧虑的时候总喜欢用密集的工作麻醉自己,最大的伤口疼痛总会压制无关痛痒的磕磕碰碰......
有一种库洛洛从来不知道的本能,在某一刻压制住了生死之间的戒备。
“这两把刀是你最喜欢的刀吗?”库洛洛忽然问。
“并不是。”莉莉迟疑了一下才回答:“我最喜欢的刀有两把,一把是‘袖里雪’,我在战场上使用这把刀,他很好用,非常好用,完全是为战场而生的。另一把是‘物吉贞宗’,原本是别人送给我的礼物,特别就特别在他能够带给人幸运。虽然这么说显得很没用,但他确实保佑了我。”
库洛洛仿佛又在莉莉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了她世界的一点点碎片,从这些话里他可以勾勒:她曾经在荒唐的战场上磨练。同时觉得诧异,强势如如今的茉莉花公国女王,应该是世界请求她,她为什么也会那么在乎命运的青睐?
“我一直在请求命运的垂怜。”莉莉微笑着:“同时也在伸出手扼死命运,两者看上去是完全不一样的事情,但其实殊途同归。追究到底,也只是因为我想要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
库洛洛暗沉沉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几秒钟:“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现在越来越像‘命运’本身?”
莉莉身处局中是不会察觉到的,但是库洛洛已经渐渐明白过来了。莉莉身上的矛盾看上去不可调解,但是如果她是神明,甚至是命运本身,那么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既怜悯又冷漠,既谦卑又高傲,既柔软又强硬。既想让命运的洪流平坦流过,真心地祈愿。也想扼死命运之神,彻彻底底地掌控命运。
莉莉愣了愣,忽然笑了:“说真的,鲁西鲁,你说的挺有道理的——或许这就是人总会在不自觉当中成为自己最讨厌的那种存在。”
莉莉把这种情况自动归类,只不过她不会知道,这个正确的方向被她轻描淡写地理解成了另外一个意思。
库洛洛看出莉莉并不想多谈这件事,于是非常体贴地谈起另外一件:“你还上过战场?揍敌客家的业务包括这个?”
揍敌客家的业务当然不包括这个,那是宇智波家的业务范畴。不过莉莉不会说的,只不过轻描淡写:“私下的业务而已,不影响家族业务的话,我爸爸他们并不太管已经独当一面的孩子。”
于是莉莉说起战场上的事情:“我一直认为战场才是最可怕的,流星街相比战场也不过是小儿科——别笑,侠客你也是,我没有看不起流星街的意思。我妈妈也是流星街人,所以我们算半个同乡呢。”
说着莉莉也笑起来:“我只不过一直觉得,不要小看流星街,贫瘠的土地上才有最奇崛的景色,这叫与天斗其乐无穷。但是也不要神话那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