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她这辈子没有见过比那还恶心露骨的视线,哪怕是走进了酒楼里,她也还是没有释怀。
前方传来镜邪不满地呵斥,“你在发什么愣,叫了你几遍你也不知道。”
宗曳抬起的脸隐隐发白,“我……”她别开脸,吞吞吐吐地说了一句,“没什么。”
镜邪虽然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问。
一直到夜晚,她的屋子里传出一阵微小的异动时,他才开始生疑。
月光下,一道身影跌跌撞撞地行走,好像有什么力量拖着她在行走,所以她的动作总有一些不受控制。
镜邪未睡,他亲眼看着宗曳跳下窗,飘出了酒楼,他毫不迟疑,也跟着翻下了窗,尾随而至,一路跟着她来到了坟墓深处,五镇的第一镇,他们此时的落脚地相当于城郊,据说这里最有名的就是随地可见的乱葬岗。
镜邪实在是想不明白,她平白无故去乱葬岗作甚?
宗曳跪在地上,开始挖土,动作无比的僵硬,但是双眼却是睁开的,而且看样子还很清醒,镜邪疑惑,她难道不是由人Cao控着的吗?
她徒手挖到了一半,手上流满了鲜血,她仿佛感受到了痛意,继续挖了一两下,就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这时一只乌鸦跳上了她的背,开始啄食她的后背。
镜邪压制下心中想冲出去的欲望,静静地看着。
乌鸦啼叫一声,似是察觉到了附近他的气息,竖瞳睁圆,他还没有来得及撤退,宗曳就像忽然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手脚无措,脸上的神情也很张黄。
镜邪最终还是不计后果地走了出去,来到她的身前,愠怒地看着她,“你在这里干什么?”
宗曳抬眸望着他,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死气,之所以是说死气,便是因为方才她挖土时还是有神的,但现在那双眼空洞洞的,和白天的她判若两人。
镜邪更加的疑惑。
正要再问什么,然后就听她慢吞吞地说,“大人,我好像失去了什么,而我正在寻找。”
“嗯?”
宗曳用手比划道,“我的眼前多出了一些画面,我看见有人将我放进了坟墓里,那是一座华丽的坟墓,上面镌刻着凤凰图腾,边上则多出了一些人,其中一个人额头有一颗红痣……”
他不耐地打断她的话,“什么乱七八糟的,你终日乱想些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凤凰图腾是肆城的象征,而有一颗红痣的则是那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人——卫无道。
宗曳为什么会多出这些记忆,难道是记忆紊乱了吗?
“和我回去。”
镜邪想也不想,就要把她拉走。
他察觉到那双手冰凉蚀骨,完全不是正常人的体温。
她到底是怎么了?
镜邪守了她大半夜,到了白日她醒来,镜邪再问起昨日发生的所有事情,她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反倒还嘲笑他,说是他异想天开。
有一种古怪的气氛开始在五镇上空蒸腾,而他心里明白,那股气息如影随形,分明是以他为目标的。
到了午时,镜邪在和下属布置计划,商量一些很重要的策略,她不便参与,独自一人去了街上闲逛,巧的是,今日街上聚集了不少人,这些人神色俱是一片痛苦,他们捂着肚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终于陆陆续续赶到了医馆。
宗曳发觉此事异样,也跟着跑了过去。
坐镇的大夫摸着他们的脉搏,一直都在发抖。
“这病多久了?”
“昨日刚起。”
“可是吃了些什么?”
“没有,食物还是前几天的食物,且都是新鲜的,不可能前几日吃了没问题,昨日吃了就出问题。”
“那是着了凉?”
“要是真着了凉,也不可能那么多人一起着凉,我说你这大夫,到底行不行啊!”
耽搁了那么久,他们也开始质疑大夫的医术。
大夫扶额而叹,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实在是我才疏学浅,我是看不出一点生病的迹象来,依照把脉来看,你们一点病也没有,可我纵观你们的面相,又好像真是生了重病。”
那大汉脸色铁青,忿忿地握拳,“什么叫好像,这大过年的,我们还会主动装病来看你吗?”
多亏了他身后的侄儿拉住了他,否则这记重拳就硬生生地砸到了他的身上,他神情复杂地提醒道,“叔叔,我们昨日碰过那个疯女人,这病是不是从她身上沾染来的?”
幸免于难的大夫觑了一眼他黯淡的脸,慢吞吞地说了一句,“我看你们是中邪了吧!”
一时间所有人都默了默。
宗曳站在人群的最后面,开始回想起昨日的异样。
她撞见的那个女人,哪怕是她,到至今也心有余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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