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模糊,记不清了。”
周彦华却是不依不饶了,将自己身上的抓痕、齿痕一一指给我看,煞有介事地道:“这些都是你抓伤咬坏的,你记不清了?”
我埋着头,嘟哝着:“羞死人了!反正我抓也抓了,咬也咬了……”
周彦华猛地翻身,带着几分笑意,咬着我的耳朵,低低地道:“我要讨回来。”
我躲开他撩人的气息,抗议着:“不成!我……分明是我吃了亏!”
我知晓周彦华不过是逗逗我,当不得真。
彼此又温存了一会儿,眼见外边天色渐亮,我与周彦华各自换回了来时的一身衣衫,穿戴洗漱一番,便推门出屋了。
知晓这一切都是老夫人的安排后,我不知如今见着了她,该如何面对她。
在我看来,在别家做客借宿,夫妻间更应守礼,不可逾矩,可偏偏老夫人要为我们安排这一出戏,也不知是何心理。
好在老夫人也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无其事地为我们备下早茶和早点后,便将我们送进了丛林。
这短短一夜,真如一场梦一般。
而我却无法预知,正是这一夜,令我满怀希望,却又深陷绝境。
张家人是午后才匆匆赶来,前来的正是张庆/黎与张母二人。
虽说平翠儿嫁进张家并不受张母喜欢,可毕竟是张家的儿媳,听闻平翠儿难产而死的消息,张母顿时就倒地大哭起来。
哭过后,她抽抽噎噎地问了一句:“我孙子呢?”
听闻平翠儿去世的消息,张母并未见过孩子,此时问出来,却是张庆/黎在一旁纠正道:“娘,是个女孩儿,是您的孙女。”
听闻,张母的脸色微微有些难看,有气无力地道:“庆延两口子都不在了,你与婉娘商量商量,看她是否愿意抚养这个孩子。若是不愿意,也就只能送人了。”
我在一旁听到这样凉薄的话,心里有些堵得慌。
张庆/黎面有为难地思索着,最终劝解道:“娘,虽然是个闺女,可也是庆延的骨rou。家里困难是困难了一些,养个女儿还是养得起的。不如我们先把弟妹和孩子带回去,孩子的事我再与婉娘商量商量。”
张母叹息一声,环视了屋子一圈,终是无奈地道:“就依你吧。你……娘丑话说在前头,你也别怪娘太绝情。你别看你媳妇平日里好说话,可这孩子终究不是你们自个儿的,要她替庆延养这个女儿,你觉着她会没有怨言?若是她不愿,这个孩子便送人吧,女儿本就是个赔钱货!”
听言,我心里气愤难当,忍不住出声:“这好歹是延哥哥的孩子,怎能随随便便就说送人呢?”
张母本就不待见我,因张庆延之死牵扯到了周彦华,她对我们夫妻的怨恨更深。此时面对我的质问,她冷冷一笑:“是啊,这是庆延的孩子,也是我们张家的孩子,该如何安置是我们张家的事,还轮不到外人来置喙!”
这番话顿时令我哑口无言。
身边,周彦华伸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正在张母与张庆/黎商议着如何将平翠儿与孩子带回去时,赫连平已吩咐人前来Cao办着一切了。而听闻张家对孩子的安排后,他隐有不悦,却是十分谦恭地对着张母道:“此事本官责无旁贷。若张家在抚养孩子之事上有难处,这孩子可寄养在本官名下。”
张庆/黎听闻有几分意动,张母却丝毫不领情:“民妇多谢大人的好意!不过,张家的孩子,不敢麻烦大人。”
赫连平似乎不曾料到会被拒绝得如此干脆,诧异过后,他只得道:“既如此,张家若是有何难处,尽管来找本官,本官定会帮忙。”
张母眼中闪过一丝促狭的笑意,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民妇娘家那边的一个外甥女仰慕大人英姿,这事……大人能帮得上忙么?”
赫连平事事迁就着张家人,只因他心中有愧。可听闻张母这趁火打劫似的话,他面上一冷,露出几分官老爷的威风来,正了正身子,肃容道:“您说笑了!本官有婚约在身,这事断然帮不上忙的!”
张母随即便笑了:“大人既然帮不上忙,民妇又岂敢多言?只是,大人对民妇这番相求便推脱,往后若真有困难,大人真会帮忙?”
赫连平耐着性子道:“除却这等事,凡是本官能帮上忙的,定然会帮!”
张母满意地笑道:“大人这般说了,民妇便放心了。”
将张家的事安排妥当后,赫连平便不声不响地出了篱笆小院,我与周彦华赶忙跟了上去。
见他面色不佳,我虽知晓缘故,但是,周彦华在一旁,自然还轮不到我来Cao心。
果不其然,见赫连平脸色,周彦华便叹道:“难为你了!”
赫连平翻了个白眼,满不在乎地道:“我若连这乡野妇人也应付不了,还怎么管治这满城百姓?”
周彦华也不拆穿他的口是心非,而是语重心长地劝了一句:“对张家,你也不必事事迁就。孩子的事,先看看张家的态度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