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阁。主子怕是撑不了几天了……”
玲珑哭得糊涂,子蓠眼泪也不住落了下来,到底是生身母亲,母子天性,总没有不爱的。
作者有话要说:
早八点、晚八点更新。
第140章 因情生病
她抹了抹泪,欲将话题转到别处,问玲珑道:“这事既只有你们跟那个曾先生知道,那便是他告的密了,还能有谁呢?”玲珑摇摇头:“主子说决不是曾先生做的,曾先生淡泊名利,且一直对您这么好,他若是想说早就说了。他是主子信得过的人,不会这么对主子。”子蓠道:“他何曾一直对我好了?我并不知道他是哪个。”
玲珑惊道:“上回跟您一起到蕙香馆来给主子看病的先生,您不认得他吗?”子蓠只知松鸣鹤姓松,一听玲珑说的是姓曾的,便一点也想不到指的是松鸣鹤,因说道:“哪个先生?”“就是到乾清宫给皇上看病的那位先生,德主子带他来的蕙香馆。”虞子蓠这才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老师,分辩道:“那位先生姓松不姓曾,我在江南拜的老师,怎么是抱我出去的人。”她一点不信。
玲珑肯定道:“是他没有错,他原姓曾,后来不知怎么成了松先生,主子也认出他来了。”虞子蓠好似头上给人打了一锤,嘴上不住道:“他是我老师,不是抱我出去的人。”玲珑不知松鸣鹤在她心中分量,也不知此时她心中的失落。虞子蓠素来敬重她老师,每当绝望无助时总会想到老师,在她看来,松先生人品无缺又无所不知,乃是完美的人。谁知如此崇敬的老师,也参与当年狸猫换太子的事,子蓠喉咙干涩,头脑发昏。玲珑见她脸色倏忽变化,正待要问原因时,听得隔壁一阵咳嗽声。
玲珑因道:“公主,奴才且去看看婉娘娘,您稍坐。”子蓠恍惚起身道:“我也要回去睡了,你瞧去吧。”玲珑道:“奴才让人送送您。”子蓠摇手道:“不必了,就在对面,我自己回去就是。”隔壁又传来阵咳嗽声,玲珑着急去看婉妃,便让子蓠自己回桃夭阁去了。
虞子蓠提着灯笼,沿着石板道走回去,望着那亮堂堂的灯笼,她叹道:“灯笼能照路,却不能辨人,世间正如此黑夜,纵有月光灯笼,终究不能看得清楚。”
虞子蓠躺在床上,思绪纷纷,也不盖被子。她想,自己本还指望先生知道后能想办法帮自己脱离这里,却没想到先生是自己出宫又入宫的始作俑者。照玲珑的说法,告密的不是她和婉妃,那除了松鸣鹤还有谁人?子蓠又想到去年的那起天文案,越想越清晰,当时大家想不到是谁如此无聊去告密,现在她清楚了,那个人是她先生。虞子蓠顿时心里一座山给人挖走了,连最尊敬的先生都是信不过的,活着还能信得过谁?她觉得里外空虚,一夜没盖被,只求病死。
第二日金家姐妹来服侍她起床时,看见她和衣躺着,也没盖被子,脸上被冻得铁青,都慌忙起来。竹歌道:“奴才们该死,不知道主子起床了。”子蓠懒待理她们,也不起来,昨夜玲珑给的那件斗篷已经被她仍在地上。竹谣拾起斗篷,过来给她盖在身上,子蓠一把掀开去。两姐妹还以为是自己起晚惹她不高兴,急忙跪地请罚。
竹歌道:“主子要怎么责罚奴才,奴才绝无怨言,只求主子爱惜自己的身体。”两人说了好些话,虞子蓠只是不理。蓝姑听说后急忙赶进来,见虞子蓠穿得单薄晾在那里,又连忙去盖被子,她又给掀掉去。蓝姑急得眼泪打转,说道:“小祖宗,您要是冻病了,可让奴才们怎么谢罪呢。快些捂上吧!”子蓠仍旧不理。众侍女见她明是生气的意思,但又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只怕把她冻出病来,因此个个劝说。
虞子蓠耐不过这些人跪在地上又哭又叫,一挥手道:“我不是小孩子,不要你们照顾,都出去罢!”蓝姑听她口音,已是鼻子堵塞的声音,心下着急。她见这里人数太多,觉得无益,便让其余人都出去,自己独个留下来劝说。侍女们皆悻悻而去。
蓝姑小心到子蓠床前说道:“奴才们有罪公主只管罚她们就是,何苦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子蓠不答话。蓝姑又道:“天儿这么冷,奴才给您盖些被子吧。”说着又将被子盖上去,这回她却不再掀了,蓝姑心中暗喜。子蓠有气无力道:“我有些疲乏,想再睡会,你们不要来打扰了。”蓝姑听她语气,情绪有好转之象,也不掀被子,恐再待着又惹她不高兴,便答应着出去了。
至下午,虞子蓠忽然高烧,整个人烧得人事不省,唬坏了桃夭阁一干人。众仆敷头的敷头,擦生姜的擦生姜,里里外外急成一团。太医急开出退烧药,但她牙关紧咬,汤水不进,眼看整个人要着起火来。把个太医也弄急了,只得让人撬开牙齿,强灌汤药,也喝不进去。不多时,魏光安闻讯先来。
他见了虞子蓠满脸火红,人事不省的样子,比众人更急。魏光安对太医道:“烦您使尽浑身本事,定要救十公主过来,可千万千万别出事。”太医也听人说过皇上待这位公主的恩典,又见魏光安急得连话都说不利索,心中更急起来。嘱咐过太医,魏光安又将蓝姑等侍婢叫到殿外,训斥道:“让你们来伺候公主,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