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出来买的什么啊,带点鞭炮回家啊。”
官泓听得身心舒畅,向着夏梦得意一笑。夏梦在他腰上戳了下,说:“杂货铺老板的女婿,有什么好高兴的。”他凑近她颈边要吻,被用力推开。
晚上夏美娟难得歇了个大早,也是官泓帮忙搬的东西,三个人很快就将门口收拾干净。夏美娟看到他们放在门口的菜,皱起了眉:“这么晚了,谁做啊。”
当然是官泓亲力亲为,买菜的时候,他心里就已经写好菜单,回去让夏梦帮忙洗菜,他来掌勺。
可是真等她把手泡进冷水,雪白的手指一下子通红,他又提着她手推她出去。她说夏美娟那样对她,尚且舍不得她做家务,他自己也不想让她开这先河。
中午的菜仍在桌上,分外又多几个热菜,官泓说:“你们先坐着吃会儿,看看电视,我这边很快的。”
开店的人没有假期,越是休息的日子,越是生意好。夏梦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有热菜热饭的除夕晚上是哪一年的事了,或许有过一两次,或许一次也没有。
只是没有官泓这个缓冲,母女俩又和以往一样没有话说,吃菜便是吃菜,喝水便是喝水,好比是一对最熟悉的陌生人。
夏梦心中戚戚,绞尽脑汁地想说点什么,譬如她这几年没有不要好,譬如没有教坏小辈们,譬如她如今有这么好的一个人在身边……
可是嘴一动,已经忘了之前要说点什么,只剩下熟悉的沉寂,然后等着官泓端菜上来,她像过去的日子一样依赖着他。
吃过晚饭,也是官泓收拾桌子和洗碗,夏梦端着果盘跟夏美娟看电视,过了会,看到心不在焉的她终于站起身,跟着进了厨房。
官泓已经将碗洗到第二遍,夏美娟将他挤到一边,说:“剩下的我来吧。”
官泓不答应,说:“我来,阿姨,反正也没几个碗。”
夏美娟睨他一眼,说:“你中午不是喝多了吗,现在酒已经醒了?”
官泓不敢否定,真怕她就坡下驴,说什么“反正你已经醒了就去住宾馆”之类的话,索性不逞能了,说:“那麻烦阿姨你了,我给你打下手。”
官泓转而去擦燃气灶和抽油烟机,原本只是清洁一圈外层,看到里面卡着的灰尘和油污,又有一种拆开后大扫除的冲动。
夏美娟跟夏梦一样,或者说夏梦继承了她的习好,两个人的生活都不够细致,更谈不上Jing致,都抱着一种差不多就得了的心理。
身后,夏美娟忽然问:“你跟的夏梦在一起多久了?”
官泓在抹布上擦干净手,不知道夏梦是怎么跟她说的,尽量模糊道:“算是在一起很长时间了,对彼此脾气爱好都了解得很透了。”
夏美娟又问:“那有没有近一步的打算呢?”
这就是在提结婚的事了,官泓说:“我当然想,就是不知道梦梦会不会答应。”
夏美娟哼声:“她那个人,是很不着调的。”
官泓笑:“有空的时候,阿姨帮我美言几句?”
夏美娟手上的动作停了下:“她才不听我的话。”
两个人出来的时候,夏梦忍不住把官泓捉到一边问他刚刚和夏美娟说了什么:“没把住一起的事告诉她吧,她不赞成婚前那什么什么。”
说起来都觉得好笑,夏美娟恰恰是未婚生的她。
官泓说:“没有,她也没问。”他顿了顿,随即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那你今天晚上是不是不能和我住一间?”
“能留你过夜就不错了,还想住一间?”
夏美娟拿了干净衣服往卫生间走,朝夏梦看了眼,道:“早点洗洗睡吧,晚了大家放炮仗,想睡也睡不着。”
夏梦答应着:“其实我们还想去放炮仗的。”
夏美娟道:“想去就去,早点回来!晚上跟我睡,把你枕头抱过来。”
夏美娟说着看了官泓一眼,带着一脸的不信任似的。官泓讪讪,夏梦连忙说了一声好:“我们过会儿就回来。”
等夏美娟关上门,官泓问:“真的要出去?”
夏梦点头:“不想感受一下我们这儿的过年气氛?”
夏梦家这边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炮竹,尽管零点没到,城市上空已经有各色烟花绽放,远远近近都是噼里啪啦的响声。
夏梦就是在这样的热闹声里长大的,来到大城市,尽管平日里受够车水马龙,过年反倒静悄悄一片,她还有真点不习惯。
但是论起放鞭炮,她其实和官泓一样,没什么经验,尽管夏美娟的杂货铺年年进货,但孤儿寡母终究胆小,剩下来卖不了的只能送给邻居亲戚。
夏梦今天下午看他们做生意的时候就在想,今天晚上终于有人能来点新花样,新年第一炮好比开门红,以后肯定诸事顺利。
城河边上,已经留了满地的红色碎纸,一些小孩来捡没炸响的小炮,点了之后故意往人堆里扔。
夏梦被吓了几次,躲在官泓身后。他沉脸吓唬人的样子还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