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
严半月心道,原来他都知道。
智清仿佛能看穿严半月的心思:“老僧年轻时与犬子不够亲厚,都以为老僧对他漠不关心,连他的先天之疾也不闻不问,但事实并非如此,好在他与贵派有缘,如今脱离病痛,老僧也不必去解释了。”
严半月惊愕不已,半天说不出话来。
智清又替他倒了一杯茶,继续道:“谢隐心思很重,总以为他在给身边人带来麻烦和不幸,老僧也少有时日开解他,严施主,此事可否托付与你?“
”我?大师,我这……“严半月觉得自己表现得像个痴呆。
”我本不想让谢隐介入到皇室争斗之中,如他娘亲所愿隐于尘世,做个普通人,但无奈世事难料,我远离红尘,也许是逃避之举,让江山社稷的重担突然之间落到了谢隐身上,不想,他的帝王之才远出乎我的意料,若能排除障碍,一定能做个流芳百世的好皇帝。“
严半月只能使劲点头。
“老僧本想留在菩提院修行,还能看着他继承大统,娶妻生子,得几人生知己。“智清说着,神色复杂地看向严半月,后者心道不妙。
“大师,我和谢隐……”严半月深呼吸了一下,缓缓说道,“也许出于大局,我应该奉劝谢隐,跟之前的当权者一样,舍弃自己的情感,为皇室传宗接代,为天下培养合格的继承者,但若我这样说了,无疑是抛弃了他,也违背了我自己的真实意愿……”
智清不语,严半月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与谢隐有七八分相似,但谢隐的眸子更加幽深,也许是像他娘亲吧。
“如果这是阿隐的选择,我是不会干涉的。”智清最终说道,严半月看得出谢隐应该是他在尘世最后的牵挂了。
“谢谢您。“严半月发自内心道。
“严施主不必客气,我和阿隐虽有缘成为父子,但他幼年时我没有机会照顾他们母子,等他进了宫,我竟不知该如何与他相处,多年以前仿佛父不知子,子不知父,有些话,时至今日也无法敞开胸怀。“
“若您信得过晚辈,不妨让晚辈转告。”
“正有此意,劳烦告诉阿隐,父亲从未有一刻忘记他和他母亲,清岚早逝,他也命途多舛,今后定要把握命运,父亲为他随时可以做任何事。”智清温和而坚定地说。
“……晚辈记下了,一见到他便会转告。“严半月看到年过半百之人说这种话心里有些不安。
“晚辈斗胆,想请教您如何察觉我和谢隐的关系的?”严半月想换个话题,但也确实好奇。
智清朗声一笑:“老僧能闻出你身上的药味,也能闻出你身上有和阿隐一样的香味,那孩子从小就去了军中,从不摆弄香薰香粉的东西,我此前还以为是位姑娘呢。“
“那真是让您失望了。“严半月摸摸胸口,也跟着一笑。
“去吧,你该回去了,多少眼线盯着这座院子呢,那些手抄的经书都捧回去,来一趟总要有些收获吧。“
“是,晚辈告退。”严半月深深地看了这位昔日的皇帝一眼。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可能要不定期出没了,但凡有空都会写的,嗯嗯,相信我
第54章 第五十四章 终如愿
太监打扮的严半月和吴蔚从菩提院出来,一人捧着一大摞手抄的经书往御书房方向走,实际却从半道上悄悄溜回了百草庐。
吴蔚把经书全部接了过来,严半月甩了甩酸痛的手,笑道:“老爷子可真是Jing神好,抄这么多……”说着推开了院门,随即整个人如被冰霜封冻一般定住了。
“先生,怎么了?“吴蔚上前一步,只见院中的竹榻上躺着一团血rou模糊的东西,还在滴滴答答往下淌血。
饶是上过数次战场,突然在这儿看到这样的场景,吴蔚也是头皮发紧。
“先生别过去,我去看看。“吴蔚把经书放在地上,把呆若木鸡的严半月推到了门外,自己则走过去查看。
那团东西带着强烈的血腥味,只能看出是一只被剥了皮的小动物,血rou上粘了一些白色的细软的毛,吴蔚心里有种不好的感觉。
“是它吗?“门外的严半月声音发紧。
“不确定,有一些白色的细毛,先生您先别过来,我先处理一下。“吴蔚只想把竹榻也一并丢出去。
严半月脑子里依然浑浑噩噩的,如此阳光明媚的日子,却有如此血淋淋的事情摆在自己眼前,他不敢上前,前几日还对着自己撒娇的白猫竟然转眼成了这样。
“满公公,你上前面百草庐去问问,是不是又跑那去了。“身后响起了似曾相识的声音。
“是。“随即有人过来了。
严半月僵硬地转过身,来人果然是满顺,还有不远处贺妃,现在是宁妃的仪仗,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满顺上前来草草打了个揖:“严先生,打扰了,太皇太后的白猫又不见了,不知有没有到您这来呢?”
严半月不说话,心里已经明白这演的是什么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