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了项凌的衣服,疾步走进别墅。
热,痒,身体发烫,痒在骨子里,项凌伸手乱挠,就是找不到哪儿痒。
他的胳膊有点痛,姬若河为了防止他在怀里乱动,紧紧将人箍在怀抱里,但他箍的越紧,项凌就越是躁动,他迷失了方向,迷失了所有,他感觉有上万条毒蛇在他周围虎视眈眈,妄想缠紧他,困死他。
“放开……”项凌的声音跟蚊子似的,小小的,凑近嘴边听,只听到小猫在呜咽。
陌生人的气息在周身炸裂,项凌猛然挣扎起来,姬若河差点没兜住,好在力气够大,才稳住了阵脚,不过猝然发力的痛楚还在手腕处久久不散。
项凌的不安分激怒了姬若河,他粗暴的将人摔在卧室中央的大床上,项凌蜷缩着后退,眼睛半睁不闭,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嘴里瞎叫着:“滚,滚,别过来。”
姬若河定定着看着他,看着他后退,看着他惊慌失措跟森林里迷路的驯鹿,转身走进浴室拿了一条赶紧的毛巾想给他擦擦脸。
他知道能让项凌失态成这样的,林旭安肯定是对他做了什么,圈内手段寥寥,无非就是下药。
而在项凌的眼中,姬若河拿着白色毛巾向他走来的样子,活生生像一个施刑的恶魔,潜意识里将他当成了犯罪的人,项凌手脚并用后退,爆发力一触即发,他跌撞下床,俯冲到阳台卧室镶嵌的玻璃门前,抠开门,一个箭步冲了出去。
而阳台外面是三层楼的高度,项凌不顾一切地爬上栏杆,他的衣角在姬若河手掌心轻柔划过,如蜻蜓点水;瞬时,人便如风中的残花坠了下去。
姬若河立即返回卧室,下楼,循着方向在一堆枯黄草丛中找到了昏厥的项凌。
管家听到响声赶忙出来查看,看见有人从高处坠落,惊讶万分,姬若河吼道:“快去开车。”
管家立即掏出随时准备的车钥匙,打开姬若河开回来的车,载着受伤的项凌前往医院。
姬若河给项凌做人rou垫子,生怕让他在去医院的途中受到二次伤害。
从高处坠落,项凌的脸上,脖子上,还有手臂上有多处擦伤,他身上穿着衣服,不知还有没有其他地方受损。
郊区离中心医院有点远,项凌中途醒过来一次,嘴里嚷嚷着什么话,姬若河一开始没听清,后来将耳朵凑过去,仔细听,才听清楚了他在喊一个名字。
虞姬,虞姬。
项凌朦胧着眼神,一连喊了好几遍。
姬若河被岁月修饰了年少轻狂的炽热情感,在这一刻有了再次复苏。然而他只微微动了嘴角,在他耳边用只有他能听到的声音道:“在,我在。”
回头命令管家开快点。
——
幸好一路畅通绿灯,没耽误一秒钟,到了医院,护士推来担架,姬若河轻柔将人放上去,和护士一起推往急诊室。
在急诊室门口被拦了下来,红灯亮起,里面开始抢救。
说起来不多严重,姬若河灰白的脸色却仿佛这是一场生命的别离,里面的人不再醒来,和外面的人Yin阳相隔。
过了一个多小时,项凌从急诊室里被推了出来,脸上罩着氧气罩,身上盖着一层白白的被单,脸色苍白,更显得孱弱。
医生摘下口罩,说:“病人已无大碍,断掉的小腿腿骨已经接回去,接下来休养几天就好了。”
姬若河点头:“谢谢医生。”
心悬而又落,站在项凌的床前,心头的滋味如喝了一杯又酸又苦的果汁,他明明是不喜欢这个人的,甚至算得上厌恶,可他为什么会……给自己似曾相识的悸动?
熟悉又陌生。
“你到底是谁?”姬若河沉寂了恍若隔世,徐徐开口问道。
床前洒下一片月光,无人应答。
——
住院的几天,张星星又来哭丧。
“你怎么又来医院了,还摔断了腿,怎么不直接摔死啊,干嘛这么折腾我,我心脏不好啊。”
项凌无奈地看着他,脸上刚恢复了点红润,气色已然好了很多。
“让你失望了,我也想摔死的。”
张星星愤懑道:“这次又是谁?又因为什么原因?”
项凌笑的人畜无害,说:“我不记得了,意外吧。”
“你……”气结,若手中有刀,张星星都想亲手了结这个总不让人放心的混蛋。
项凌也不和他逗弄,一秒正经起来,问:“剧组最近怎么样,快到收尾了,你告诉他们不能掉以轻心。”
张星星削着梨子:“你放心,我给你看着呢,姬老板也说过了。”
“他?”
“嗯。”
下午三点,项凌以工作为由,赶走了烦人Jing张星星,不料他前脚刚走,后脚姬若河走了进来。
他手上拎着一篮子葡萄,超市经常卖的那种水果花篮,送人的,里面水果种类多,到了姬若河手里,全给换成葡萄了。
他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