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大牌子。
见白露目光落在她身上, 王榛榛并不惧,白露甚至觉得,一夜之间,王榛榛像是换了个人一样,她不笑不动,只静静跟在伍乾坤身旁,眼神中不经意溢出了志得意满。
白露只当没看到,注意力集中在伍乾坤身上,朝他轻轻一笑,请他坐下,才对王榛榛说:“辛苦你了,你可以先回去休息了。”
王榛榛却看了伍乾坤一眼,后者瞄到,极为圆滑地说道:“早餐看上去很好吃,大家都坐下来吃点,不要紧张,随意点就行。”
白露勾起唇角,道:“既然伍先生开口,那就坐下来吧。”
王榛榛也不客气,直接走过去,坐在了伍乾坤身边。
白露便想,王榛榛,我可给过你机会了……
此后她便再不看王榛榛一眼,像是跟她没有一点关系。
吃完饭白露才知道,伍乾坤今天的安排是与拜康的两位总裁一起打高尔夫球,顺便游览南城风光。白露安排好车,与他们同行,出门瞧见王嘉华,白露没停留,坐上车给她发了微信,让她在酒店安排AL集团的其他人,王嘉华回了个“好”,白露关上手机,默默吐了一口气。
位于南城北部的高尔夫球场是南城最大的高尔夫球场,乘车到达目的地,林势安带邢濯等人已经等在门口,白露仔细瞧却没看到拜康总裁的身影,下车后,听林势安说,才知道总裁身体有恙,由他这个副总裁来招待伍先生。
话虽这样说,可就连伍乾坤也知道,如今在拜康集团,林势安这个副总裁可是比正总裁更有话语权。
几人客套了会儿,白露也同林势安打了招呼,等避开人才问他一句:“周云没来?”
林势安瞧着她,道:“有我还不够?”
白露瞥他一眼,不理他了。
球场建的很有心机,入口在山口,进场需要先坐缆车,南城虽然没有高山,但部分丘陵地貌风光亦是无限好,伍乾坤在缆车上看到南城景色,倒勾起了几分故国情怀。
他父亲曾在深圳长大,十一二岁才被杰森伍收养,领到美国,小伍先生总在儿女面前讲起故国风光。伍乾坤成年后,也回过深圳,那时候深圳还没有改革开放,像个蒙着灰尘的破落村子,和今日风光不可同日而语,可他却挺喜欢那个“破村子”的。
林势安说:“没想到伍先生也是个有情怀的人。”
伍乾坤便笑道:“恐怕是受老一辈人的影响,杰森走的时候,还说一定要捧一杯他的骨灰,有机会回国,要撒进珠江,也算让他魂归故乡……所以我第一次回深圳的时候,就同父亲一起将杰森的骨灰撒进了江中,也不知杰森的灵魂是不是真的回来了。”
白露道:“人都说中国人没有信仰,其实中国人最信落地生根。我小时候上书法课,听老师讲过一个故事,说齐白石晚年,家乡一位亲戚去探望他,并向他讨一幅画,齐老在纸上举笔沉思,片刻后在纸的中间画了一竖,又在最下面点了四个点,亲戚不知什么意思,齐白石指着画说,此意为’落地生根’,后来这幅画竟然拍了天价。也不知是真是假。”
林势安和伍乾坤都笑,前者道:“故事不论真假,但挺有意思!”
一说到故事,伍乾坤也不甘示弱,争着说:“我也想起一个故事,是杰森讲给我听的——”
几人讲故事讲上瘾了,从缆车上下来,乘坐电瓶车的路上,几人仍聊得不亦乐乎。
林势安等人英语都十分流利,白露大学时候辅修了英语专业,自然也应付得来,这倒让王榛榛这个翻译形同虚设,她在旁边,话插不上,只能静坐着。
等到了地方,白露等人要换衣服,王榛榛和白露一起去更衣室,白露换好出来,看到王榛榛在门口看手机。
听到白露的脚步声,王榛榛忙抬头,顺势收起手机。
“露姐。”她叫了声白露。
白露停下来,回头看她,笑说:“这一声姐我可有点担不起了。”
王榛榛道:“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今天就不让我叫姐了……”那语气,十分无辜。
白露不为所动,低声说:“昨天我是你的小领班,今天您是我客户的枕边人,当然是不一样了。”
王榛榛回想到这一路的经历,心里不是滋味。
早上她陪伍乾坤出来的时候,伍乾坤还贴心地叫人给她准备了新衣服,带她一起去餐厅,她看出来白露对她的反感,可伍乾坤说话比白露好用,于是,当她坐在伍乾坤身旁的时候,她的心已经飞上天了,她知道自己最大的资本就是年轻貌美,事实证明,她凭借这一点已经迈出了第一步,哪怕伍乾坤外表光鲜亮丽,脱了衣服之后,又老又臭,但吸引她的,却是比伍乾坤这层虚假外皮更有诱惑力的东西……
可是,自从到了高尔夫球场,自从上了缆车……她开始变成了边缘人,不仅一句话都插不上,她甚至不曾得到伍乾坤的一个关照的眼神!
王榛榛敛去身上所有锐气,回到了昨天那个仿佛不知世事单纯柔弱的小女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