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濯心疼,叫着这可是好几百一瓶的好酒!周云一听,连忙把杯子主动递给他,说这好酒不喝,等于白活!
闹腾着吃完饭,邢濯给她们叫了车,分别后,白露问周云:“我怎么觉得邢濯有点儿喜欢你?”
周云笑道:“我又不瞎,当然也能看出来。”
白露说:“你俩可以啊,邢濯看起来很好相处,又跟你一样离过一次婚,就是没带孩子,不过孩子不孩子的有什么关系,只要他能接受。”
周云道:“跟离过婚带孩子没什么关系,好在我爸妈都还年轻,能替我照顾小宝,他们也都说让我别对婚姻灰心,趁年轻再找一个,甚至还打了让我跟江超和好的主意——我是疯了吧?千方百计离了婚,脸都撕破了,还回去复合,那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我倒也没对婚姻灰心,就是有点累,总觉得有点儿分身乏术,也没有当年的激情了……可是想到要凑合过完下半辈子,又十分不甘心。”
白露没再劝她,她道:“你有自己的想法,就照自己想得做,别的人谁也插不上。说到底,这人生路还是你自己的……”
周云应下,又笑问她:“你真觉得邢濯不错啊?”
白露道:“真觉得,工作关系上最见人品,这个人可不可靠,是不是三心二意,做事认不认真,都能瞧出来。”
周云说:“你还没跟他细处,他这人,有时候顶小孩儿脾气的……”
俩人边笑边聊,还没聊完,已经看到周云家的大门。
周云让白露也上楼坐坐,她便跟着上楼逗逗小宝。
两个月没见,小宝又长高一些。
周云说:“这孩子衣服,一季度一换,换下了就再也穿不着,胳膊腿都短了好多。我妈前几天来给他收拾东西,捡出来一些小衣服,说扔了可惜,就送给亲戚朋友家的孩子了。”
小宝不仅长个了,也懂事许多,在家也不上蹿下跳,但话很多,拉着白露的手扯东扯西,一会儿给她背新学的唐诗,一会儿给她哼唱两个小曲儿,虽然口齿不利索,但丝毫不影响他发挥。
白露跟他玩得不亦乐乎,恍惚中,突然想起了林惜……
两个孩子同样的年纪,却是不同模样。
后来小宝玩累了,在白露怀里睡着。
周云小心把他抱回房间,给他盖上被子,摸摸他的脑袋,轻吐一口气。
白露不由问周云:“小宝问过江超吗?”
周云愣了愣,道:“问过,怎么没问过,我也是跟江超离婚那段时间才发现,五六岁的孩子其实已经很懂事了,他们什么都看在眼里,特别有眼色。小宝问我说,妈妈,爸爸怎么最近都不回家?我说你想爸爸吗?他说想……我说爸爸和妈妈分开了,不是因为不爱小宝了,只是因为在一起生活不太开心,所以就分开了。他问我,为什么在一起不开心?我答不上来,他还反过来安慰我说,妈妈不开心,小宝哄妈妈开心……那会儿我差点哭出来。”
白露说:“小宝虽然是个男孩儿,但也是个贴心小棉袄。”
周云吸吸鼻子:“是啊……所以那时候我爸妈都说先不要跟小宝说爸爸妈妈离婚了,我没听他们的话。我不想瞒着他,孩子虽然敏感,但远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懂事,有时候我们觉得是为他好,反而会适得其反。”
白露点点头,看时间不早,便说:“我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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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点多白露从周云家里走出来,冷风吹着发,浓黑的夜,只有一轮明月亮得出奇。
白露拢了拢风衣,觉察到已经转入12月份了,往常这个时候,北方部分地区该下雪了,南城到了12月才刚刚有了冬天的感觉,气温虽不比菲方,但那寒意是透进骨头里的。
她想起来,白雪有好一段时间没回来了……
白雪初到南城的时候还是夏天,就带了几件T恤牛仔裤,天热的时候能应付,天冷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衣服穿。
白露隔天下班回去便翻了几件自己的厚衣服,叠好了装进一个行李箱中,才给白雪打电话,结果电话打过去,始终无人接听。她想了想,给白雪发条微信,仍是无人回复,再拨了个电话过去,这次白雪倒是很快就接通了——
“干什么去了?”
白雪忙道:“我刚才跟同学聊天,没看到手机……”
白露应:“嗯,变天了,你没厚衣服穿吧?我明天去给你送几件。”
白雪急急道:“不用了姐,我有衣服穿。”
白露说:“你来的时候就带了夏天的衣服,身上除了生活费,也没别的闲钱,你哪来的衣服穿?”
白雪支支吾吾,白露听出来她不对,问:“怎么了?”
“……没、没什么。姐,我真的有衣服穿,你不用担心我。”
白露心跳顿时跳快了两下,她声音冷了些:“你有事瞒我。”
不是问句,是肯定句。
电话那头,白雪咬着唇。
白露又道:“白雪,我只给你一次机会向我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