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说甚么。
蒋寒茵却忽然小小的嘤咛一声,随即就把手伸进了嘴巴里,阻止自己发生声音。
蒋寒冰气得满脸通红,低声斥道:“你是蒋家千金,又不是那些沦为贱籍的人,做甚么这副勾引人的模样?我知道你想取代姐姐,我也知道你根本没本事取代姐姐,但,既然家里说了,非要送你去东宫,那我也无话可说。太子既没有再反对,大约也是同意了的,你还做出这副姿态了,是想要太子越发看轻你么?”
蒋寒茵满脸通红,可她还是一直隔着面纱,咬着自己的手背,根本不敢放开,更无法反驳蒋寒冰,只一双眼睛,乞求的看向蒋寒冰。
蒋寒冰又骂了几句,被蒋寒茵的侍女说蒋寒茵真的不对劲,身上的汗一层层的出,他才觉得有些不妥。
蒋寒冰只得让侍女扶着蒋寒茵往棠落瑾那边去,想要跟棠落瑾说些甚么。
结果刚刚靠近,蒋寒茵就忍不住双腿都软了,只能凭着意志力才能让自己不在大庭广众之下,发出那种声音。
棠落瑾亦是蓦地倒退一步。
他先前虽然身上灼烧般的难过,但到底还能克制住,可是等到蒋寒茵一靠近,他才觉得心中的火气越发控制不住。
“殿下——”蒋寒冰一呆,瞧见太子额头上和脸上的汗珠亦是不断,才终于发觉不对劲,“是、是有人在这种时候做了手脚?是姐姐的嫁衣?”
棠落瑾并不答他,只道:“你背着她,孤分一半人手给你。我们先后下山,去你家的庄子。”
如今天色已经黑了,他身上有热的很,只得快快的找个地方,暂时住下。
虽然中招,但实际上,如果份量不算大的话,熬一熬,只要药效过了,便也罢了。只是就算是要熬,也不能在众目睽睽、荒郊野外熬着。
蒋寒冰拳头攥紧,忙道:“殿下尽管先走一步。只是蒋家的庄子里没有大夫,蒋家庄子旁边,就有宁家、安王府和李首相等几家的庄子,殿下先着几个路程快的侍卫去,看这几家里,是不是有大夫在。”
棠落瑾目光一闪,点了点头,当即吩咐下去,就带着一众人,健步如飞的往下赶去。
蒋寒冰则背着蒋寒茵跟在后面。事实上,因为棠落瑾走得分开,他背着蒋寒茵本就走得慢,倒也不必特特在后面等着。
蒋寒茵此刻也反应过来,她和太子都着了道。
蒋寒茵想到自己这段时间的衣食住行,吃食上自不必说,大长公主府从来不会在这些小道上算计,她虽是庶女但也锦衣玉食,只偶尔才能尝到家里姑姑、丫鬟在外头买的吃食。那些吃食,还是丫鬟姑姑们同她一起吃的,且她只是尝一尝外头东西的滋味,根本比不得丫鬟们吃得多。
而她身边的丫鬟虽然也冒了汗,但并不如她这样连话都说不出来。显见不是吃食上出了事。
而衣服……蒋寒茵至今还记得,当年瞧见蒋寒漪穿的那身石榴红的裙子。石榴红本就艳丽,石榴多子,乃是喜兆。而裙子上的淡淡地梅花香,更是让人越发的移不开双目。
蒋寒茵知道,那件石榴红的布是太子送的,在蒋寒漪穿了那身衣裳,走到太子面前时,太子还曾对她笑了一笑——太子素来待人冷若冰霜,能得太子一笑,显见是蒋寒漪那件衣服穿对了。
蒋寒茵这次是来墓地“看姐姐”,自是不能穿红色,因此只能学了那件衣服,让人弄了梅花来,想要把身上的衣服催出梅香来。
蒋寒漪当年衣裙上能有梅香,还是托了当年长安城外一座山上的梅花梅开二度,才摘了那么些梅花来,催的衣裙香。
梅开二度,本就稀奇。蒋寒漪能得到,蒋寒茵却不能。
但蒋寒茵身边的丫鬟,竟当真买了好几盆梅花来。为了保险起见,她身上还戴了好几个梅花香囊。
蒋寒茵热的整个额头上都是汗。她这才反应过来,或许,从一开始,就有人在算计她——还有太子。
聘则为妻奔为妾,她虽然本来就是要做太子的妾的,但那也是有名分的妾室。如果这一次是在这种情形下出事……就算是最后能做太子的妾,却也要低所有的妾室一等。
蒋寒茵越想,脸色越发苍白。
棠落瑾那边也不好过。
他因三岁练武,身子就算受过损伤,到底年轻,很快就到了蒋家的庄子上。
提前到的侍卫果然抓了两个大夫来。
侍卫先把宁家的大夫送到了棠落瑾面前。
“回殿下,这是属下从宁家请到的大夫。这位大夫,是宁家请来,给宁家二公子治病的。这几日二公子身子好,就给大夫放几日假,让他来庄子上歇一歇。这才被属下请了来。”
小径吩咐完人去庄子里看有没有冰块,回来就开始拿着shi毛巾,给棠落瑾连续不断的擦额头。
棠落瑾双拳紧握,片刻后却道:“先请另一个大夫进来。”
侍卫一怔,须臾才反应过来,立时出去,先把李首相家的一个做大夫的远亲给请了来。
李大夫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