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可是,听得大长公主如此问她,明明大长公主的语气比蒋寒冰要温和了不知几许,蒋寒茵仍旧忍不住心生寒意,极其害怕。
“莫要怕,慢慢说。”大长公主越是恼,语气越是温和,“一点一点,把自你进了房间后,太子的一言一行,你的一一应对,俱都说出来。茵儿乖乖的,否则的话,太子肯看在漪儿和你父兄的面子上绕过你,本宫却不肯你成为漪儿和你父兄的污点,必会让你此生后悔生在蒋家!”
蒋寒茵面上惨白如雪,身体都忍不住微微开始发抖。
蒋寒冰怒道:“还不快说!”
蒋寒茵终于战战兢兢的开了口,不止是说了昨夜房间里的事情,还说了自己身上的梅花香。
“……我知晓太子喜欢姐姐,只是想借姐姐去世那年最喜欢的梅花香,让太子记住我而已。因此才令人去寻。结果我的ru母,不但寻来了数盆梅花,还寻来了一种更加特殊的香料,说是一旦圆房那日,用了这种香料……必能一举得男。”
蒋寒茵还没说罢,大长公主、蒋夫人和蒋寒冰就立时明白了太子为何会动怒。
如果蒋寒茵和太子一样,都是遭人陷害,而处于那种境地,太子虽恼,却也不会对蒋寒茵一个女子恼。而是会当真成了好事,解了两人的症状。尔后尽快将蒋寒茵迎到东宫里去。
可是,蒋寒茵却是自寻死路,先前梅花香一事,虽是她无意之举,被人陷害,勉强算是无辜;但在她被送到棠落瑾的房间后,她还敢大着胆子,用那种可以让女子“一举得男”的香料,棠落瑾岂会容她?
非但不会容她,怕是连先前的梅花香一事,棠落瑾大约都会怀疑,是不是蒋寒茵甚至是蒋家故意做至少也是故意放纵了的。
这种情形下,棠落瑾岂还肯碰她?
“你身上的香料,是作何用处,你也说与太子听了?”大长公主是咬着牙问出这句话的。
蒋寒茵垂首泣道:“太子平日瞧着脾气好,但昨个儿……昨个儿太子一生起气来,孙女儿心中怕得不行,只得全都招了。”
大长公主恨得直接砸了一个杯子到蒋寒茵的脚下。
“混账东西,还敢抱怨太子脾气不好?你以为太子之位,当真是那么好坐的?你以为太子,是寻常男子么?”大长公主气道,“你这般胡乱作为,本宫岂能容你离开蒋家,到东宫为蒋家丢脸?来人,将她送去庵堂,剃了头发,做姑子去罢!再把她身边弄来梅花和香料的奴才,统统绑了来,送去太子在宫外的别院。”
蒋寒茵傻在当场,不断求情道:“祖母、祖母你饶了我罢!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
蒋寒冰不意如此,微微迟疑。
大长公主却挥手道:“立即给本宫堵了嘴,拖下去!”
蒋寒茵立时被婆子用脏污的抹布堵了嘴,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大长公主瞧见蒋寒冰有些疑惑,叹道:“你当太子是何人?他是一国储君,周遭想算计他的人不知凡几。若咱们把这么一个胆敢算计并且已经不被太子信任的人,送去给太子。寒茵糊涂,耳根子又软,一旦行差踏错,那么,最后倒霉的,只能是蒋家。若非太子还惦记着你们父子对他的忠心,太子只怕昨日就要处置了她了,哪里还会把人完好无损的送回来?”
蒋寒冰羞愧道:“是孙儿不好,昨个儿被寒茵一哭一求,就以为她真的是被家里嘱咐了,要跟着太子去的。”
大长公主摇头道:“这件事情,是摆明了有人要算计咱们府里和太子。咱们别的做不了,寒茵身边的奴才,还有动了寒漪的嫁衣的那些奴才,都送去给太子,卖身契也送过去。太子能问出甚么,咱们都不必管。也是咱们蒋家害得太子遭了这场折辱,咱们必须要做出让步来。”
蒋寒冰点了点头,又道:“那寒茵去做姑子了,难道要把寒芬嫁过去?寒芬性子木讷,容貌也一般,怕是不会讨喜。”
大长公主不语,倒是蒋夫人开口道:“木讷就木讷,总比自己害了自己,还牵累了家人的好。”
蒋寒冰便不再说话,出门把那些奴才都绑了起来,只等着天色晚些,悄无声息的把人都送到了太子在城里的别院去了。
宁君迟这一日,却是回了承恩公府。
他头一遭,就要见昨日为太子诊脉的老大夫。
下人只回复他,说是老大夫在二公子那里。
宁君迟便直接往宁君远的院子里去。
宁君远的院子里,此刻却煞是热闹。
宁君榆的七个子女,齐齐在院子里玩耍。
七个孩子差不多一般大,前后最多的也只差五个月而已,因宁君榆走前,就说了不让七个孩子见生母,因此七个正是懵懂年纪的孩子,如今倒当真是天真无忧,活泼可爱。
“三伯来啦!”
“三伯、三伯,抱抱咱们!”
“三伯三伯,一起抱,一起抱!”
宁君迟对几个孩子算是很好,常常买了小玩意儿和吃食来哄孩子,几个孩子,俱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