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皇帝心弦,否则只怕皇帝真的要将她父亲弃之于不顾了。
而南华还是不得不为皇帝那番话而触动,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在昔年战乱中稳住政局的皇帝有着超群的信念与魄力,就算听闻如今朝堂仍旧jian佞当道,她还是相信,皇帝一定会慢慢排除异己,还惑明一个繁华盛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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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婕妤,昨夜陛下宿在了淑妃娘娘那。”
一个时辰之后,紫晶才气喘吁吁地回到揽月阁,向南华报告了这个消息。
“淑妃......”南华眼前又浮现出淑妃邬沁儿那明丽娇柔的双眸。她并不狐媚,却美得妖娆,令即便身为女子的南华都不得不侧目,更何况是皇帝呢?
“朕拼尽百万军士的鲜血换回一方玉玺,守得这片土地,为的就是换我们惑明王朝一份安宁繁荣。朕会为了这个江山不惜任何代价、任何手段。朕,从不畏惧世人的唾骂。”
皇帝的话又重新浮现在她眼前——皇帝需要的,大约只是一个能够和他一起心系天下的皇后,和几个身份足以帮他稳固政权的宠妃而已。她直到今天才明白这个道理,皇帝喜欢的是心系天下的大气女子,而不是深宫中只会弹唱绣花的短目妇人。
皇帝,大概不是真心喜欢淑妃的吧?虽然据说他十日有八日都宿在淑妃的瑶光殿,但是南华看得出,皇帝心中依旧只有皇后,纵使他们只会争吵不休,没完没了。
而南华她自己,不过是皇帝为了救赎功臣的权宜之计罢了,谈不上任何喜爱与否。如果能说得上话,或许会说几句,说不上话,不说也无妨。
见南华愣着不说话,紫晶不由说道:“婕妤,后宫妃嫔众多,如果陛下日日宿在揽月阁,只怕娘娘还会招人记恨,陛下夜宿瑶光殿,或许正是为娘娘好呢。”
“无妨,”南华说道:“咱们陛下日理万机,不容易。”
“其实......”黄莺欲言又止地看向南华,对上南华深湛的眼眸时,神色明显触动了一下,开口说道:“奴婢以前是太医院的医女,在陛下和先帝那朝的继承人争权正凶的时候,皇后娘娘曾经被之前那位继承人陷害,身体落下病根,每每月事都会痛得死去活来,一直未曾有身孕。陛下即便现在不怎么进椒房殿,不论宠幸了那位妃嫔,事后太医院都会送汤药给她们,名为补药,事实上却是避孕的。奴婢猜想着,陛下可能只想和皇后娘娘生孩子。”
骆南华听着黄莺的话,却有些心凉,皇帝登基数年,后宫内从无皇嗣出生,这一切归根结底竟是避孕汤药的事?难道皇帝真的不想要皇嗣吗?她愈发觉得宣尊帝是个难懂的角色。
他心中明明牵挂着皇后,却和皇后始终冷面相对,反而对她一个有妇之夫费尽心思说话,这原本就不合逻辑。
她只是如今家事繁杂,实在没心思思考这其中的缘由,对于此刻的她而言,只要能保住骆家、保住腹中胎儿,就已经是万幸,至于皇帝和皇后有何恩怨纠葛,她已经不愿去思考。
“黄莺,你将揽月阁的宫女都叫来,本妃有话要说。”南华说道。
揽月阁的人不多,除了淇滨和黄莺以外,只有紫檀、紫晶和兰香、兰汀,紫晶和紫檀平日负责跑腿,而兰香和兰汀主要负责揽月阁清洁整理和后厨等大小事务,倒是不大和南华多接触。
等待众宫女到齐,南华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问道:“昨日,内务府送来的首饰中有一对名贵的紫玉镯,他们请示陛下说是本妃要求的。你们可有人知晓,这内务府的司珍局孟氏究竟是怎么回事?”
“司珍局?”紫檀神色忽然闪烁不安起来:“主子是说司珍局向陛下告了主子的黑状吗?”
南华挑了挑眉,说道:“本妃初入后宫,事务繁琐陈杂,入宫这几日都没有心思和你们聊,如今得空,想好好和诸位讲一讲本妃的规矩。”
南华自入宫以来,始终处于一个被人牵着走的状态,如今入宫几日,见过皇帝、见过枢密使、见过皇后和诸后妃、逛过内务府,她渐渐也将宫里大概的情况理顺。
皇帝和皇后虽然相爱,他们之间却有着很深的嫌隙。淑妃是目前后宫最得宠的女人,贵妃虽然张扬跋扈,从未将皇后和其它妃嫔看在眼中,毕竟权利越不过皇后,躲远一点为妙,贤妃和德妃虽然各怀鬼胎,在皇后面前却小心谨慎,不招是非,至于柳修媛和陈婕妤,却是典型的后宫碎嘴,争宠争不过几位一品妃,只能找软柿子捏。
当然,骆南华不是软柿子。
她只是初入宫廷,不便与任何人发生纠葛罢了。
至于内务府,却是她此刻极为关注的问题,内务府六局表面归李公公所管,却必然有私。比如说司珍局送来的紫玉镯,若非皇帝和她的关系非比寻常,只怕因为区区一个紫玉镯子的事,很容易令皇帝误认为她恃宠生娇,极有可能此生都再见不到皇帝。
昨日在她去拜访皇后的路上,见到淑妃宫里的宫女带着皇后的紫玉镯匆匆而过,她并没敢将此事跟皇后提起,原因并不是因为她真的觉得淑妃可能和皇后同仇敌忾,而是怀疑那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