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南华跪得辛苦,突然想到南华有孕在身一般,说道。
南华小心站起,却因为跪久了, 膝盖一软,险些栽倒。
灵流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这才说道:“我是自然会去的。”
皇帝沉默着看向皇后, 没有说话。南华也未敢说话,就连皇后也假作无事地不开口。
“到底什么事?”灵流终于等得不耐烦,将手中的藤棍塞到皇帝手中:“照理说仟翊被罚跟我应该没有关系,你硬要觉得跟我有关的话, 你就打吧,天色不早了,打完我也好回府。”
他说着,屈膝就要跪下。
皇帝忙伸手扶了一下:“哪根筋抽了?我会拿藤棍打你?”
灵流却极为不给面子的反笑道:“谁知道你?不用藤棍,还想用刑部的刑杖不成?当然,你要想用刑杖,我也只能受着。”
南华这才听出,其实灵流的态度未必只是因为和皇帝太熟,更可能是跟皇帝也别扭着,就如同皇后一般,别扭而不说破。
皇帝这才愤愤而言:“你们两个一起去的陵区是不是?”
“是。”灵流果断答道:“我若想到仟翊的镯子会被动手脚,亲自送她回来,想必不会这么麻烦了。”
皇帝脸色Yin沉,握着藤棍的手下意识地用力,握得那根用无数细藤拧制的棍子咔嚓作响,目光恍然。
灵流敏感地看了南华一眼,还是屈膝跪下:“陛下若觉得臣僭越,尽管赐罚,臣绝不狡辩。”
“呵,”皇帝突然站起,将那藤棍重重摔在地上,怒指着灵流:“你......很好!”
灵流显然还想开口,皇后及时出言打断道:“灵流!这......没你事了,你先回去吧。”
灵流听罢,堪堪起身,也不告退,转身就要走。
“慢着!”皇帝突然叫住他,问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灵流冷然一笑,转过身来:“他说,如果我考虑重回灵家,他就不追究骆夫人之罪。但是,他让我在灵家门前褪衣领责,我做不到。所以......”
灵流抱歉地看着南华,说道:“萱婕妤,对不起,刑部尚书的门路我实在走不通。”
南华的心早因为灵流刚刚下意识地一瞟弄得心慌意乱——“陛下若觉得臣僭越,尽管赐罚,臣绝不狡辩。”,是因为和皇后一同出宫而僭越吗?他看向南华的眼神中分明写着,鸿羲与皇后有染!
她几经张嘴想说话,却纠结得开不了口,死死攥住自己的袖口,深深呼吸了很多次,才极端纠结地说道:“让大人为难,是南华的不是。”
不料听了南华的客套话,灵流却几近疯狂地一脚跺烂了地上的藤棍,气怒开口道:“劭泽,你就准备常年在他们面前做缩头乌gui吗?”他一面说着一面抬手指向皇后:“三十下藤杖,如何会把她打成这副样子,你心里没数吗?你没挨过藤杖,难道没挨过刑杖吗?这是想留她性命的打法吗?我听说当时你在场啊!你生生看着她被一棍一棍凿下去,你敢说你不气怒、不心疼?你可真行啊!我要是你,我早将那广阳殿掀了!”
南华却被灵流这番不要命的言辞吓到,紧张地看向皇帝,皇帝怔怔地听着灵流的谩骂,也不说话,只死死攥着拳,攥到双手都在不住地发抖,手上白骨森然。
见皇帝不开口,灵流又将目光转向皇后:“你也说句话!不要在他身边逆来顺受地做贤妻!你有委屈有想法为何要憋着?他劭泽一度为了这个天下伤害你,可你真愿意只顾江山不顾自己吗?”
听着灵流的话,向来直心肠的皇后终于委屈得落下泪来:“灵哥哥,我真的不想这个国家再发生战争了,我和他一样,只想悄无声息地将这些人慢慢换掉,战后国家始终在休养生息,实在经不起一次内乱了!”
“可他们,就是咬准了我们不敢反抗,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变本加厉!”灵流气急败坏地冲着皇帝吼道:“劭泽,没有哪个皇帝会当得像你这么窝囊!”
皇帝将骨节攥得咔咔作响,终于冷然开口:“是,你说得都对,我无从反驳。奈何我就是这样一个人,你看得惯,就继续待在朝中,看不惯想离开的话,我也拦不住!”
玉瑾在尚未完全关严的门缝中,担忧地向里面瞄了瞄。
灵流听着皇帝的话,眼眸中闪过各种情绪:愤怒的、怨恨的、难过的,最后这些情绪渐渐都转为一种无力,他终而苦笑道:“对不起,我失控了。你知道,我是不会离开的,就算你哪天顶不住他们的压力,要灭我九族,我也不会怪你。我......也不想再看到战乱了。”
南华在一旁听着,强压住自己疯狂想问询灵流的念头,低垂着头,忽而听到一声重重的撞击声,蓦然抬头,见皇帝的拳头重重砸在皇后的黄梨木床框上,那床框咔哧裂开,尖利的木屑生生刺入他手中,鲜血慢慢涌出。
“陛下!”
不等皇后有所反应,南华先惊恐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地想上前将皇帝的手救下来,却突觉灵流极富有洞穿力的目光爬上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