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近卫军拥护的宣王的王妃,这合理吗?”
“德昌皇子是我弟弟。”皇太女答得很顺溜:“劭泽一个外姓皇族,凭什么和我争权夺势。”
皇太女口中的劭泽,正是当今圣上,他并不是先帝的儿子,而是先帝的外甥,他的父亲,正是早些年大名鼎鼎的近卫军统领蔚瀚英,他的母亲,则是先帝的亲妹妹雩珩公主,他为了得到皇权,才改了皇室的姓氏。
“依鸿羲看,宣王没能力和殿下争夺皇位,倒是德昌皇子对着龙椅虎视眈眈,殿下如果只是急着排除异己,难道不怕除掉宣王的同时更加替德昌皇子丰满羽翼吗?”
皇太女微微挑眉:“这话怎讲?”
段鸿羲蓦然笑道:“殿下,如果鸿羲说自己是故意输给鸿文,你信吗?”
皇太女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不由坐直了身子:“说下去。”
“我和我哥哥一样在护天军从军数十载,论威信和领兵能力,均不相上下。然而我爹不许我赢,因为他知道我并不是政治立场坚定的人,他担心我统帅护天军后,会投入政权纷争,破坏了护天军的优良传统。”段鸿羲说道:“殿下大可抓了赋将军的把柄,把赋将军推上断头台,断了宣王的羽翼,届时我再弑兄夺位,投靠德昌皇子,敢问这皇宫中,还有殿下的立足之地吗?”
段鸿羲说着,见皇太女白了脸,几经辗转却还是不再提夺权一事,继续说道:“段鸿羲是局外人,说话从不顾忌宫中禁忌,希望殿下不要怪罪。只是今日如果我的行为会给赋家带来灾难,我定会将这笔账记在殿下的头上。还望殿下深思熟虑。”
“好好!”皇太女听着段鸿羲的话,深知他不是在妄言,直愣愣地看了他很久,终于妥协道:“你厉害,你带她走,我不多事便是!”
赋仟翊紧绷着的弦这时才终于断裂,深深抒了口气。
段鸿羲得意一笑:“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信守承诺,段鸿羲绝不和殿下作对。”说着,上前小心扶着早已跪麻木的赋仟翊一点点起身:“殿下大恩,鸿羲铭记于心,必当报答。”
“哼!”皇太女气急却无从发泄,只得干望着段鸿羲脱下外袍裹在赋仟翊身上,扶着她一瘸一拐地走出拜阳殿。
南华听着皇后的复述,心里虽然因鸿羲心另有所属酸涩不堪,却也对皇后的遭遇感同身受。如果在自己遇到危难的时候,未婚夫不曾出手相救,那该是多么令人心凉的事?
皇后神色恍然地说道:“从那日之后,我身体就落下了病根,每遇月信,都会痛得死去活来。陛下继位的第一年,贵妃指派刘太医以止痛药的名头,在我月信时骗我喝下整碗的红花,真是险些要了我的命啊。”
南华听着皇后的话,心中暗自发凉。原来所谓皇后不孕,竟是这样的由来:“既是这样,娘娘又缘何会相信刘太医呢?”
皇后简短说道:“因为她的女儿在我手上。我告诉过他,如果我死了,他的女儿一定会陪葬。其实如果不是你这突如其来的身孕,我也不想找他。”
南华怔怔望着皇后,不由问道:“娘娘,陛下其实不是不救你,只是陛下心系天下,不能如鸿羲一般为所欲为地办事。”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皇后说道:“否则,我才不会为了他在明太妃面前逆来顺受。不过是想要的太多,他给不了而已。”
“那鸿羲......”南华小心地提了提鸿羲的名字。
皇后神色一冷,说道:“陛下一直怀疑我和鸿羲有私。说起来,我和鸿羲是过命的交情,我没把他当过男人,他应该也没把我当成女人,能有什么私情?都是无稽之谈罢了。”
皇后说着,目光却落在了南华身上:“话说回来,如果我真和鸿羲有私情,怎么能接受得了你腹中胎儿?只怕第一个想让你滑胎的就是我吧?”
南华突然语塞。
以她对鸿羲的了解,如若鸿羲真的对皇后毫无情谊,应当不至以命相搏。但皇后的样子却又仿佛真的和鸿羲没私情一样。她只好开口道:“臣妾不会这么想。”
这时一直站在寝殿外的玉梅匆匆走入,说道:“皇后娘娘,太妃娘娘朝椒房殿来了。”
皇后的脸色Yin沉下来:“她来做什么?”
南华突然紧张起来,自打她上个月在广阳殿见过太妃以后,就再也没有和明太妃接触过,她看了看仍旧趴在床上不能动弹的皇后,不由低声道:“娘娘,上次您的玉镯到底是谁动的手脚,还有待查证,太妃......”
皇后打断了南华的话:“一个月了,也没见陛下帮我查过。”
南华不由道:“其实娘娘心中早已有了方向,不如臣妾帮娘娘好好查查?”
皇后惊愕地看向南华:“你?”
南华点头道:“臣妾入宫不久,但是这一个月基本把各宫妃嫔都摸透了,臣妾依稀觉得,这个谋害娘娘的人,至少应该是和太妃沆瀣一气的人。比如,陈婕妤,柳修媛,或是一直敌对娘娘的贵妃。”
“等太妃走了再说。”皇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