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说道:“对不起陛下,是臣妾僭越了。还请陛下......不要再来揽月阁了,臣妾......是该好生质问质问自己了。”
第49章 离宫
就这样时间又过去了半个月, 南华还是如常地每日去椒房殿参加早礼,偶尔和皇后寒暄两句。伤已经养得大好的皇后不再日日窝在房间里看书,再次握起了长剑开始练武——正如皇后所言的一般, 她真的再也没用过镯子, 南华也再也没有见过那条她曾经赞赏喜爱过的鲛绡。
这期间,南华确实发现了两次有陌生宫女进入揽月阁的情况, 特别注意了自己的饮食和揽月阁种植的花花草草。区区下毒的伎俩也很难在骗过南华,加上贤妃也相安无事, 南华心中反而泛起了嘀咕。风平浪静的时候, 只怕正是下一次轩然大波的开始。
南华自己心中也十分苦闷。不知为何, 自从知道她自己在鸿羲心中不过是替代品之后,鸿羲在她心中不可磨灭的印记却渐渐变得模糊,她的眼中, 更多是皇帝一大早抄起长剑在院中舞剑的场景,那般唯美夺目,就连他每日生生洒入土壤中的汗水都变得异常吸引人。
正是异于段鸿羲的坚韧和宽宏,令皇帝另有一种属于王者的霸气, 一种令她不得不望而却步,却忍不住想要贴近的霸气。
她甚至希望自己也如同皇后般可以拿起刀剑来,这样在皇帝每日练剑的时候, 她也能多少陪着,至少这样,她也算是与皇帝有些共同语言。只可惜,她是鸿羲之妻罢了。看过了这后宫的内斗和前廷的凶残杀戮, 她还是觉得乏累不堪,很想逃离这个牢笼一般的后宫。
然而皇帝自那日之后,确实再也没踏入揽月阁。
直到这日一早,南华刚从床榻上坐起,就接到皇帝要来用早膳的消息,慌忙下床在淇滨和紫檀的服侍下梳妆起来。
黄莺就这样没了踪影,不日南华就收到消息说黄莺溺毙在太湖中。黄莺究竟是谁下的黑手,南华实在无从去寻找证据,自己又怀着身孕,只得作罢。
她正梳洗完毕下了阁楼,皇帝也恰到好处地走入揽月阁中。
半月未见,南华却觉得皇帝是消瘦了不少,慌忙上前两步行过礼以后,和皇帝落座餐桌。
皇帝看着桌上的菜肴却并没有什么胃口,只随意地喝了两口清粥,放下碗说道:“征海军魏浩轩今日执行死刑,朕......就是来告诉你一声。另外,你说想给家人修书的事,金毛已经告诉朕。过几日朕打算去西北边境视察,回来就会想办法复了你爹的官职,你有话,见面和他们说岂不更好?”
听到魏浩轩伏法的消息,南华心中本该高兴,然而想到魏浩轩是魏紫婧的生父,魏紫婧尚自打理着段家的生意,心中不由一揪:“那魏紫婧......”
“朕没有株连九族,剩一群老弱妇女,想必也掀不起什么浪chao来。魏紫婧,暂时是安全的。”
南华听着,终于放下心来,忍不住说道:“陛下,既然前廷暂时安定了,陛下可否带臣妾一起去西北边境?”
皇帝神色一顿,说道:“你月份不小了,不适宜长途跋涉,万一出了纰漏,路上条件比不得宫里。你还是在宫中安心养胎就是。”
南华却站起身来,诚惶诚恐一跪。
皇帝忙伸手扶了一下,却没扶住她,她说道:“臣妾怀着鸿羲的骨rou,实在不该被陛下当作妃嫔养在宫中。既然征海军jian佞已除,陛下不日就可以恢复臣妾父亲的官职,臣妾也没有赖在宫中的理由。毕竟鸿羲殉职在西北,还请陛下带臣妾去西北一看,就算看在鸿羲一心为国的份上,了臣妾一个念想。”
皇帝看向她的目光中却带着一丝不一样的失望与烦躁,然而那样的神色只是一闪而过,他思考了一下,艰难开口道:“朕从答应你入宫开始,就不介意你住在这里。但如果你真的觉得很负担,朕可以答应你。只是路途遥远,朕只能随行带一名太医,如果途中有闪失,你可要做好受苦的准备。”
南华慌忙点头道:“多谢陛下成全。臣妾不怕辛苦。臣妾实在愧对陛下,愧对鸿羲。糊涂入了宫,却只会给陛下带来麻烦,臣妾,实在不该。”
皇帝听到这里却摇头道:“没什么可麻烦的,其实你的仿笔,救了不少人命。朕也想过,即便他们曾经害得朕几近丢了性命,毕竟是过去的事了,如今朕已经是皇帝,又何故对他们赶尽杀绝呢?不如好好待他们,为自己积点德。”
南华听得皇帝的肯定,心中却酸涩起来:“陛下若需要臣妾的仿笔,臣妾愿意随时效劳。”
南华就带着皇后的记恨,随皇帝一同离开了住了几个月的皇宫。
皇帝并不是真的要去西北边境之地,而是只去距离皇城大约十天路程的鬼镇——未Yin山麓,鸿羲殉职的地方,也是南华家人躲避灾难的地方。鬼镇位于惑明王朝西北部的内陆,距离最近的沃荼边境也至少还有六日的路程,算不得很远,但北临贯穿整个惑明的蔽水山脉,地势险恶,自然环境恶劣。
他们化妆成长途跋涉讨生意的夫妻,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