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囚笼。
臣服,跪倒在大巫之前,以洗刷血脉传承中的罪孽。
科尼用力扣住额头,图腾如火焚般刺痛,脸颊的肌rou都在颤抖。其他蛮族族长也痛苦的发出了嘶吼,一些蛮族战士甚至单膝跪在了地上。
受到影响最深的却是离得最远的祭祀们,他们已经颤抖着趴伏在地,嘴里不停的念着,“大巫,大巫!”
城头上的守军惊讶的看着这一切,看着仿佛突然被某种力量捆缚的蛮族,看着狂躁不已,几乎不受控制的巨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因为城墙上的金光?
普兰城历史悠久,从帝国时代便已存在,帝王的直系血脉有着太多的秘密,让人拜服与心惊的秘密。
“帝王的血脉,神谕者……”
托金将军的表情依旧凝重,抬手阻止了将长弓对准科尼的骑士。
“将军?”
骑士不解,托金将军只是摇头,现在的情况没有任何人能够解释,金光困住了城下的蛮族,不知会持续多久,他不希望中途产生任何变数。
木沙也走上了城头,手握长刀,蛮族是天生的战士,大漠的男人也从不缺少和敌人对战的勇气。
“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不清楚。”托金望向城下,城墙上的金光非但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越来越强,城外绿洲中湖水似乎都在发光,“给城主送出消息了吗?”
“恩。”木沙上前两步,单手搭在城墙之上,“不过,城主现在应该抵达阿里尔城了。”
言下之意,穆狄的军队不可能马上回转,对抗这些蛮族只能依靠城内现有的力量。木沙握紧了拳头,就算蛮族趁普兰城空虚时大举进犯,胜利之神也未必会站在他们一边!
金光中,地行兽开始发狂,发疯一般攻击驾驭它们的蛮族战士。猛犸不停的甩动着鼻子,扇着耳朵,根本不顾科尼的命令自顾自的向后退去,直到退出了金光的边缘地带,情绪才稍微缓和。
城头没有再飞下箭支,城下的惨叫声却没有停止。
一头地行兽咬住了蛮族战士的双腿,另一头争抢上来,咬住了蛮族见识的肩膀,生生将这名蛮族撕碎。
血rou飞溅,空中有食腐鸟在盘旋,杀戮却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
见惯了生死,习惯了西部荒原中的厮杀,眼前的景象仍无比骇人。
“族长!”苍岩的祭祀在沙丘上大声的喊着,“后撤!离开那里!”
话声未落,一口鲜血已从口中喷出。其他的祭祀将身体伏得更低,任由苍岩的祭祀倒下,没人去扶。
不甘,愤怒……种种情绪聚集在一起,科尼胸中仿佛有一头猛兽在嘶吼。
“族长!”
苍岩的祭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其他蛮族也失去了战意,科尼用力握紧长矛,不得不下达了暂时撤出战场的命令。
城头上的木沙和托金神经依旧紧绷,因为他们知道,蛮族不会善罢甘休,战争只是刚刚开始。
受到蛮族进攻不只有普兰城,还有比提亚城。
有过被蛮族进攻的经验,比提亚人表现得可圈可点,即便西库鲁斯不在城内,城墙上也没有如普兰城一样的巫文,比提亚城外蛮族也没能讨到便宜。
在城外留下了上百具尸体,日落时分,蛮族战士们不得不退了回去。
科尼不在这里,奉命进攻比提亚城的蛮族首领为损失的战士心肝肺一起疼,明天如果不能攻破比提亚城,是走是留就要重新考虑了。
有白狼和红佘被灭族的先例存在,一旦背弃同科尼结下的盟约,就算保存力量回到西部荒原,等待他们的也不会是什么好下场。
族长们都在犹豫,陷入了两难。
阿里尔城外,黑压压的的军队就像是劈开大漠的利刃,剑锋直指阿里尔城。
穆狄跃下黑蜥,手臂上托着棕黑色羽毛的苍鹰,苍鹰带来蛮族大举进犯边境的消息。
“终于忍不住了?”
穆狄将苍鹰交给骑士队长,派人将西库鲁斯和其他几位城主请来,几人围坐在篝火旁,传阅着从苍鹰腿上解下的羊皮卷。
何宁坐在不远处,靠在绿蜥背上,用指甲撕开生rou,一条一条喂给扑棱棱飞到自己跟前的苍鹰,身边站着表情很无奈的骑士队长。
没办法,就算他手里捧着更加可口的生rou,苍鹰照样会飞到何宁身边,伸脖子张嘴,像只雏鸟一样讨要食物。
对此,绿蜥大度的装作没看见,龙鹰姐妹就没那么友好了,抽冷子就要啄这家伙一下,苍鹰却是越啄越勇,勇到何宁在心中思量,苍鹰和绿鹦鹉,哪个才是真正的傻大胆?
“蛮族动手了?”
何宁喂饱了苍鹰,擦擦手,实际上他很想舔,血rou的味道时常会让他迷失,尤其是距离阿里尔城越来越近,狂躁的情绪像要失控一般,不想发疯,就只能靠意志力强撑。
看样子,不亲手杀了那个巫女,这事根本没法了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