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渡寺初见傅云蔚时的情形。
“你愿意唱戏吗?”傅云蔚又问道。
“公子,当年我也是不得已才学戏,戏子的地位您也知道,谁愿意唱呢。”章玉春眼圈一红,忽然醒悟,他可能遇到贵人了。
果然,傅云蔚马上笑道:“那你遇到我,就是你的福分了,这样吧,若你愿意,就留在我这做个随从,可好?”一面说一面为自己的善行得意,今天,他也终于能救别人于困厄中了,象当年师父救他一样。
“公子大德,玉春做牛做马报答。”章玉春再次拜倒,再抬头时,见裴震呆在旁边一直看他,不禁红了脸,站起来往傅云蔚身边凑了凑,却不断拿眼瞟裴震。傅云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珠转了转,笑得有些诡异起来。
“今后你也不要叫什么章玉春了,我年纪大你一倍,当得了你父辈了,你随我姓,叫傅斐,好不好?”傅云蔚继续施恩于小白兔。
“公子赐名,怎敢不遵。”小白兔红了眼睛,越发乖巧得惹人爱,但旋即又睁大了眼,傅公子年纪大他一倍,他已有三十来岁了,怎么可能?
眼见章玉春一跃登龙门,戏班班主在旁边瘫做一堆,敢怒不敢言,见傅云蔚携着傅斐远去,只能向前伸着手,叫一声玉春,气愤着自己辛苦培养的台柱子就这么没良心地跟人走了。
转眼间,傅斐已在云蔚朱楼过了一个月,每天被傅云蔚玩具一样逗着玩,还经常被他摸摸脸蛋捏捏手地调戏,终于看清了这是一只披着羊羔皮的狼,亏他当初还对他的好心感激得要死,为他的美貌和学识倾倒得一塌糊涂,幸好有裴震小福子马建武等路见不平,经常把他从狼爪下救出来安抚,特别是裴震,对他关照有加,有空还教他读书识字。渐渐地,他竟把傅云蔚这正牌主子放在一边,心里眼里只有这裴大爷了,因此,除开常被傅云蔚逗弄之外,在云蔚朱楼的日子还是极快活的,但是,只要一想起来时岳大人他们交待自己的话,便心生不安,裴震越待他好,就越愧疚。
这天,裴震正在房中看书,忽见傅斐进来,垂头立在一边不言语。
“怎么了?”裴震放下书问道。
“裴大爷,我……其实是瞒了傅公子事情的,我……”傅斐卟通跪倒,大哭起来。
“是不是岳大人叫你对傅公子做些事情啊。”裴震忍不住笑,忙拉他起来替他擦泪道:“别哭,你是好孩子,再说你不是也没做什么吗?”
“你们都知道了?”傅斐抽抽噎噎坐下,抬手用袖子抹泪,惊讶问道。
“猜也猜得到,那些笨蛋,怎么会叫你这么个老实孩子做这种事?”裴震拿出帕子扔给他,傅斐接过来,破啼为笑。
“裴大爷,你人太好了,不过你还是要叫公子爷小心一些,我不知道戏班其他人有没有奉命行事,我来的时候,岳大人还有一位杨大人单独叫了我去,说傅公子祸国,要我为民除害,给了我一包药,叫我先极力勾引公子爷,再找机会下药。”傅斐从胸前拿出一个小包递给裴震。
裴震打开,捏捏嗅嗅,原来是一包慢性毒药,心下不禁长叹,师弟什么也没做就已如此招忌,那些人,竟是如此狠毒地要置他于死地。
“他们再没说别的吗?”
“没有了,再有就是许我好处,说要给我脱藉什么的。”
“你呀,这么单纯,真不知你是怎么在戏班里混到现在还活着。”裴震揉揉他脑袋笑道。
“我们班主待我很好。”傅斐眨眨眼,心内嘀咕:当戏子,一直单纯的话,早死掉了,若真为岳大人他们效命,无论怎样,到最后自己恐怕都得死,还不如就投靠了傅公子,搏个生机。
“哼哼,几个女人,一群书呆子,能想出什么好计策?”听了裴震的话,傅云蔚嘿嘿冷笑:“我就在这等他们再来,看他们还有什么招式?”
“云蔚,还是小心为妙,坚持到皇上回来就好了。”
“好吧,不过,师兄啊,有一件事我不明白,傅斐为什么只跟你说这事,我这个主子倒后来才知道呢?”傅云蔚忽然凑过去笑嘻嘻问道,变脸的速度堪比他的皇帝老公。
“这……我怎么知道?”裴震怔住,是啊,傅斐是先跑去跟他讲,而没有直接禀报傅云蔚,而自己急着来找师弟商议,居然也没有注意到这事奇怪。
“师兄,小鬼头对你有意思啊,这小鬼,外表老实,其实心眼多着呢,不过,还算是个好孩子,师兄,要不我就把他送你好了。”
“胡说,我都能当他爹了,他哪会有那种想头,顶多就是看我待他好,感激而已,你不要想歪了。”裴震立即否认,但心里却莫名地有些高兴。
“好好,呵呵,算我想歪了,不过,你确实需要一个服侍的人,就让他跟你吧,这孩子虽然唱戏,却没坏了本性,也没被人污了,现在我就告诉傅斐他换主子了,走,师兄,找老马福子我们泛舟去。”傅云蔚快人快语拖着裴震出去玩乐,再没给他反对的机会。
就在傅云蔚等人恣意享乐快活度日的时候,几封当朝御史写的奏明傅云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