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鲤梦,沈白道:
冰开笑故君。怜侬水中影,林晚泊道:
欲唼鬓上霜。住桨寻旧蹊,赵洌道:
屐声惊寒雀。索途隐嵯峨,赵涵道:
踟蹰路转窈。泥深断客踪,沈白道:
岁寒绝人迹。山冻不流云,赵涵听了,颇不耐烦,便道:“在这山上打的什么圈儿?”众人一笑,便听沈白又道:
故园春水慢,林晚泊道:
老井夕阳迟。唯恐乡人误,赵洌含笑望他,联道:
柴门不掩扉。篁里就菊花,赵涵顿了顿,道:
松间修萝草。林喧知鹤静,沈白道:
酒暖怨芳菲。清铃疑露语,林晚泊道了一声可爱,联道:
轻蹄戴星归。秋千闲挂月,赵洌道:
蝴蝶冷眠花。花月相怜夜,赵涵坏笑,道:
恐是隔世人。月因孤影寂,沈白鼻根一酸,道:
夜教一声长。关山恨梦短,林晚泊一听,正想借句慰藉他,不想沈白眼空神痴,轻轻yin道:
思君如连环。
众人一听,不觉心下恻然,只是沈白抢先,坏了次序,便主动请罚,道:“我并不会什么稀奇的,只奏一曲助兴罢。”说着,命人将鹤望备了。因想高朋满座,自己却屡作悲音,实在不妥,便平心奏一曲。只是当日赠琴之景历历在目,眼下确实前欢渺茫,放鹤难归,不由有些痴怔神伤。须臾曲毕,众人心驰神迷,夸赞沈白一番。赵洌笑道:“如此天籁,倒要雪童多罚几回才好了。”赵涵虽粗心,却也生出几分歉然自悔,遂道:“是我起坏了头,再重新出一个,保管咱们雪童无恙。”沈白莞尔而笑,众人见了,皆觉心下欢喜。赵涵清清嗓子,正欲起头,却听晚泊道:“六王若起得好,只怕四爷不乐意,还是我来罢。”赵涵瞧了赵洌一眼,见他笑yinyin望着晚泊,好不温柔,只好撇撇嘴,道:“晚泊就是偏心四哥。”林晚泊听了,恰对上赵洌目光,晕生双靥,凝思片刻,道:
别醪休自斟,赵洌会意,道:
对坐满亲朋。四海同一魄,赵涵道:
天涯共此尊。众人一听,皆称好,赵涵洋洋得意,道:
银波翻万里,沈白含笑,道:
何处不婵娟?玉带连大漠,林晚泊道:
残星落莽原。戍魂盘烟渚,赵洌扬眉道:
碧血满弓刀。凌云志难谢,赵涵憋了半天,支支吾吾的道:
要射一大雕。
听到这个,众人都乐坏了,也寻了空,各自吃一回茶。沈白拈着一粒酸梅,催促道:“那也算是一句了,只是快出上句。”赵涵出了一句,众人皆谓之大俗,赵涵便道:“不算不算,再容我想一个。”无奈赵涵想了半天,并无所得,只好认罚,又做了一回剑舞,宛若银龙,直教众人喝彩。林晚泊笑道:“既然六王无所得,不如雪童出上句罢。”沈白便道:
乱云垂肩背,林晚泊道:
暴雪漫荆棘。指僵常失辔,赵洌道:
泪冻不沾衣。北风何惨憟,赵涵道:
崖悬百丈冰。瑟瑟人不寐,沈白道:
卧听反刍声。寒分百战袍,林晚泊道:
渴共一刀血。赵洌叫了一声好,又听晚泊出上句:
鸣鸿声欲断,因接道:
死节心如铁。众人一听,皆肃然起敬,赵涵道:“四哥心愿如此,竟不同父皇明说,尽教三哥出风头。”赵洌笑道:“这话仔细传到三哥那里,他再不教你功夫!”赵涵忙吐吐舌头,赔笑揭过,又涎着脸道:“谁不知三哥在松州养病,可见四哥疼我!”沈白听了,手一打颤,好好的一碗茶直摔得粉碎,赵洌忙唤人收拾,又去看顾他。沈白忙捉了赵洌的手,急得眼睛也红了,道:“他得的什么病?几时得的?要不要紧?”赵洌见沈白如此,忙瞪了赵涵一眼,柔声向沈白道:“无妨的,三哥的身体一向强健,雪童不必挂心。”赵涵嘻嘻一笑,道:“瞧雪童急得这样,倒似极了三哥府里的那什么李嫣。”赵洌一听,却把浓眉一竖,双目圆瞪,喝道:“说的什么混帐话!他是怎样东西,雪童又是何等身份,怎可相提并论?仔细这话传到惠母妃那里,便当真不肖了!”赵涵吓得一个哆嗦,忙高声讨饶。林晚泊意欲求情,只不想赵洌竟这样一说,难免自怜身世,酸苦不堪,一时也没了言语。二人僵持不下,沈白自悔莽撞,忙握他手臂央求道:“子瑜并无恶意,快别如此了。”赵洌见沈白这般强笑,心下一怜,不觉长叹一声,道:
暗滴思亲泪,赵涵听了,方知赵洌深意,不觉道:
思儿泪更多。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四回 陶然轩联诗得悲谶 无极洲立雪困私情 下
话虽粗,情却真,众人纷纷称赞,只是赵涵望天半晌犹不得,唯坦然道:“罢了,我在一旁领罚罢。”说着,歪身在边上坐了,随手取了九连环三下两下解了作罚,便捧着一碟蜜饯嚼着观战。只听沈白道:
老母怜衣单,林晚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