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教室只剩何许人身边这个讲台下“宝座”了,徐然别无选择,只好麻烦坐中间大组外侧的女同学借过,然后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何许人的左边。
何许人双臂互搭,端端正正地仰视着还在滔滔不绝的班主任,第一天报道就迟到,自己可不能再给表姑留下不好的印象了。
徐然的假期时差还没倒回来,单手托腮,兴趣缺缺地听着上一任班主任的“老生常谈”。
“没想到初中三年都要交到她手上…”徐然小声地嘀咕着,眼神游离在教室内,带着惺忪的睡意。
倏地,徐然的目光落到了右边的何许人脸上。
“诶,同学,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徐然伸手戳了戳何许人的腰。
何许人怕痒,想也不想地丢给徐然一记沉默的白眼。
徐然碰了壁也不生气,反倒是脑子里蹦出了一句话:这个人真有意思!
没过一会儿,班主任就开始了例行的点名,名字按姓氏排列,何许人和徐然的名字都在靠后的位置。
徐然睡意全无,耐心地听着老班报出一个又一个陌生的名字,直到一个耳熟的名字被身边的人认领。
“何许人。”黄莺用圆珠笔在这个名字下浅浅地划了一笔。
“到!”听到自己的名字,何许人迅速地站起又坐下。
“何许人?”徐然总算想起来了,“你还记得我吗?书店那个看漫画的徐然,徐霞客的徐,纯天然的然。”
何许人侧过头看着徐然这副急于讨好的模样,露出一个微笑:“我知道,徐然。”
点到之后,班主任就要分配同学去逸夫楼大厅搬课本了。何许人为了给班主任表姑留下好印象,当即自告奋勇地举了手。
何许人之后又有几个男同学举手去搬书,徐然显然没有他们那么强的表现欲,一脸事不关己的掰着自己的手指头。
“好,就你们几个…还有…徐然!一起去逸夫楼搬书!”班主任直接点名,徐然不得不从。
何许人到了大厅,就地点算起了课本,只是何许人实在是个榆木脑袋,别的同学都挑了一堆薄薄的练习册搬,只有他选了一堆厚得扎心的原装大课本。
起初何许人抱着这堆书并不吃力,但是平日里少做家务又缺乏锻炼的他还是没坚持多久。从逸夫楼搬到教学楼一楼已经让何许人累得够呛,更何况是到最顶层的教室呢?
何许人看着盘旋而上的楼梯,在心里用祥林嫂的语调骂了自己无数遍。
“怎么了?”就在何许人艰难地爬上了四级台阶时,徐然抱着一堆明显比他薄了不止一点的练习册赶了上来。
何许人尴尬地笑了笑:“没事,你先上去吧。”
徐然看着何许人抱着厚厚一摞课本憋的脖子通红的样子,立刻就明白了:“我们换换吧,我想搬课本。”
何许人一脸茫然:还有人自己给自己找罪受?
徐然把自己怀里的练习册放到台阶上,又不由分说地接过何许人抱着的课本:“哎,这不是我刚刚被老班批评了吗?你看你刚好搬的是她教的英语,借我来弥补弥补过错。”
何许人接替了徐然的练习册,还是道了声“谢谢”。
足足五层楼,徐然抱着比自己重两倍的课本健步如飞。
“你不累吗?”何许人在走到第四层的时候问徐然。
“不累啊,比平时打球轻松多了。”徐然回答时气息倒是很平稳。
“哇,你还会打篮球?”何许人问完就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实在是多余。现在的中学生,除了自己,还有几个不打篮球的?
徐然又是露齿粲然一笑:“没,我不打篮球,我从小练的是乒乓。”
“哦,那你一定很厉害。”何许人想起了那天的LED滚动字幕。
“那是!放眼全省,还没有人能打得赢我的。”徐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自信,骄傲得有些让何许人羡慕,“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rou贴rou。我们这可是第三回见了,算是朋友了,到时候我请你去看我的比赛。”
徐然在与人熟捻方面比何许人快得多,那种属于青春的真正的光芒连自己也无法抵挡,何许人小声地应道:“好。”
分发完课本,一上午的安排就都结束了。何许人老老实实地背着所有的课本回家,准备包书。
走出校门的何许人拆了一根荔枝味的棒棒糖,这是徐然临走时硬塞给自己的,理由是“我最喜欢这个味道,你肯定也喜欢”。
棒棒糖含在嘴里,一股荔枝的甘甜迅速在嘴里化开,连带着把何许人的心情都甜得轻快了不少。
直到走到小区,何许人的脑海里都是徐然的那句“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rou贴rou,我们这可是第三回见了,算是朋友了”。
何许人把棒棒糖最后的一点甘甜咬碎:好吧,有这么一个朋友好像也不赖。
第4章 同桌的你
回家吃完饭,何许人就匆匆下了餐桌进了书房。
何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