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笙抬起一只手捂着头,明明头疼的快要炸裂却忍不住去想,去接受这份疼痛。
花瓣,粉色的,像雪一样飞舞。空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空空如也的一条大路,两边樱粉色的大树在风中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视线仿佛在摇晃,低头是一个人的背。自己被人背着,与那背着自己的人说着闹着笑着,自己的双腿晃啊晃好不自在。这……是谁的背呢?
依稀听见自己喊了一句韩忘词,那这个人是韩辞吗?他背过自己的?
画面一转,电闪雷鸣。落地窗外的闪电使宿舍内一亮一亮的,自己躲进了被子,可是雷声太响,像是几百个人在打鼓,又像是天要塌下来了。自己在被窝里微微颤抖,为什么怕打雷来着……记不清了……这个时候仿佛有人轻轻唤了一声小白,自己将手伸出去,那人捏了捏自己的手。继而又是一声雷响,惊的自己颤抖了一下。
被窝里钻进了生冷的空气,自己落入了一个怀抱中,这个怀抱好温暖,好舒服。
头好疼……
南笙用力甩了甩头,拍了拍脸就走了出去。人散了些,今天算是结束了。
喊了代驾将自己送回家,晚上的风很凉,有那么些刺骨。如果说之前还有那么些幻想,那现在是一点都没了。其实早在韩辞结婚的时候就不该有了。南笙的脑海突然闪着一幅幅的画面,这种情况也是有过的。那时候的韩辞喝的烂醉,自己送他回家,下车时韩辞捧着自己的脸亲吻。那是什么时候,韩辞穿着西装,自己也是。聚会,酒宴?还是说那是韩辞结婚的时候?
……
韩辞窝在书房里,在电脑前看着一张又一张的照片,年少的喜欢来的总是毫无道理又轰轰烈烈。这个时候这些回忆翻涌,空气都是痛的。印象里自己没为什么东西哭过,何况上了大学后。但是自己记得的,那个时候,自己还是掉眼泪了的。多丢人的一件事啊,自己多大的人了,多大的事啊,竟然掉了眼泪。
那个时候,自己听见了那一声“姐夫”。那是南笙第一次用这个称呼来喊自己,那种表情虽带着笑眼里却带着一份落寞。或许是错觉,总觉得当时的南笙眼睛带着泪的,好像在强忍着不让他掉下来。后来,他就失联了。得到消息的那天晚上自己闷在被子里久违的掉了眼泪,或许是被南潇传染了,总觉得自己可能再找不到这个人了。而最后一眼,却是看到他眼角含泪,却依旧笑着说:“姐夫,照顾好我姐姐啊。”
当初的校园时光总是有着说不出的美好,那时候和南笙相处的点滴就像是天堂一般。但是现在,他结婚了,自己也是。两个人曾经互相依靠,形影不离,最终还是要分道扬镳。至少在这段感情里是这样的,毕竟,南笙忘记了。忘记了自己,忘记了之前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经历的事情,也忘记了两人曾互相暗恋,互相喜欢。
南笙都已经放下了,自己又是何苦?明明知道他忘记了所有的事情,却还是妄想着要把他再次带偏。其实这样最好,不比经历这条路所该经历的风浪,挺好的。之后家庭美满夫妻和睦,这才是南笙该拥有的东西。只可恨,为什么偏偏是同性别。自己也可恨,明明南笙都忘记了那些事情,却还把人堵在厕所胡作非为了一番。也不知道那条领带现在在哪里,大概被南笙就那么丢在那里了吧。
只是一般人经历了那种事情,心里都会很不舒服的吧。他是不是就恨我了,他会不会知道是我?他……会不会恶心我。
韩辞抬手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自己太过于冲动,看到南笙和别人相亲就有一股火在心头窜。下意识就觉得这个人应该是自己的,不能属于别人。可是自己凭什么这么认为呢?自己用什么身份,以什么身份,就敢这么认为?
打开电脑放了一首音乐,低沉的女声悠悠的传来:
……
如果还有遗憾又怎么样呢
伤了痛了懂了就能好了吗
曾经依靠彼此肩膀 如今各自在人海流浪
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
我的梦 狠狠碎过却不会忘
逃不开 爱越深相互伤害
越深的依赖越多的空白
该怎么去爱
……
该怎么去爱?
南笙洗漱完瘫倒在床上,王雨娇在隔壁的房间已经睡下了。南笙望着天花板,脑海浮现的却都是韩辞的影子。南笙起身走到衣柜前,自己已经将韩辞的东西另外整理在一起,包括那条银灰色的领带。忍不住拿起一件雪白的衬衫,洗的干净,却没能彻底的洗掉韩辞身上的味道。轻轻将衬衫抱在怀里,好像能够感觉到韩辞就在身旁一般。
韩辞啊,我一直活的轻松,不屑被情所困的人,也不屑为爱死去活来的人。我就只喜欢了你一个人,我的感情本就不该开始所以他草草结束。我只希望下辈子我希望你我性别不同,我大胆的追逐你的步伐,每天对你说一万句我爱你。或者我们还是同性别,生在一个不那么排斥这段恋情的国度。我们还做室友,我不会再犹犹豫豫,我会清清楚楚的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