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返回公司了。
走前,他对傅嘉说:“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傅嘉点头说知道了,他才发动车子离开。
刘老师牵着乐乐,心情复杂地望着远去的汽车,说:“以前我模模糊糊猜到了你们的关系,就一直在担心齐安,怕是你把齐安带坏了。现在看到你和齐安在一起,我却一点也不担心他,只担心你过得好不好。同性别的人在一起本来就困难,和齐安在一起就更难了吧?他那个性格……我就不说了,他家里恐怕也很难搞吧?”
傅嘉惊讶地看向她:“您都知道?”
“我不能知道吗?”刘老师略显无奈,“我又不是个泥古不化的人,同性恋怎么了,又不犯法,只要你们过得好,我就支持你们。”
乐乐仰着脸,好奇地听着两个大人说着他完全听不懂的话。傅嘉垂下眼,摸了摸乐乐的发顶,说:“谢谢您,不过……您不用为我担心,他跟以前不一样了,他家里人虽然不喜欢我,但我也没想过要去强求。”
他轻松地笑了笑,说,“我也和七年前不一样了,有人敢来拆散我们,就试试看吧。”
刘老师要去为演讲做准备,傅嘉就带着乐乐,在六中校园里闲逛。
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几个重要的转折点。对傅嘉而言,转进六中就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转折点之一。
周末,校园里穿着校服的学生只是少数,更多的是来参加校庆的往届校友。傅嘉路过Cao场,看到有学生在篮球场里打球,几个青年人见了,脱下西装外套就参与进去,朝气蓬勃,一如当年。
如果傅嘉没有被六中开除,顺利在这毕业、升学,七年后他再回来,站在年轻的学生堆中,会是怎样的心情?
他会不会撸起袖子就跟他们玩在一起,会不会和当年的同学约好,在曾经的教室里笑说当年事?
傅嘉不知道。
他牵着乐乐离开,刚走两步,就听到身后有人喊:“傅嘉?”
他回头,看到一个剃了光头的大个子站在不远处,惊疑不定地喊他:“是傅嘉吧,是吧?”
傅嘉仔细看了看,也不敢认:“大头?”
“是我啊!”大头快步上前,惊喜道,“我是大头啊,傅老大,这都多少年没见了?”
傅嘉心中百感交集。大头是他转学进六中以后交的第一个朋友。也是他当年除了岑梦珂以外唯一交好的朋友。他被开除后,他就再没有联系过大头和岑梦珂,他觉得可惜,也觉得庆幸,因为他不知如何解释当年他销声匿迹的原因。
“好久不见,大头。”傅嘉笑着说。
“真是好久不见,这都多少年了?我一下还数不清楚。”大头看着乐乐,问:“这不会是你儿子吧?”
傅嘉让乐乐跟大头问好,并说:“不是,这是我老师的孙子,我暂时帮她带着。”
大头舒一口气,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儿子都有这么大了,那可不行,我连女朋友都还没有呢。”
乐乐第一次见到光头的叔叔,踮脚盯着大头光秃秃的脑袋看,大头哈哈大笑,蹲下来让他摸自己的秃。
傅嘉本想告诉乐乐这不礼貌,但见大头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就算了。
“你当初为什么突然转学啊?”大头也摸了摸乐乐的脑袋,说,“太突然了,也不跟同学们说一声,而且你的电话也打不通了,问老师都说联系不上你。”
转学?
原来当年校方给同学们的解释是转学。
“没什么,家里出了点事。”傅嘉没有正面回答。
都是在社会里摸爬滚打好几年的人了,傅嘉没往深了说,大头也不往深了问。他站起身,说:“我们同学群你没加吧,我们班约在食堂旁新开的咖啡厅里,还有好多班都约在那,遍地是熟人,我带你去。”
傅嘉委实不想见更多同学了。他怕当年退学的事被人翻出来,他还要费心解释。
“我还带着老师的孙子,今天就……”
大头知道他想拒绝,赶紧说:“你当初一声不吭就转学走了,我们班到现在都还有同学记着你,要没碰上就算了,我们都碰上了,你还不去见一见老同学,这说不过去吧。而且我们现在都天南地北的,要不是碰上母校百年校庆,不知道下一次聚在一起要到什么时候了。要是你今天实在有事,就加下微信,以后我们常联系。”
傅嘉想了想,站在正常的逻辑,他确实没理由拒绝大头。
他松口答应了,和大头加了微信,一起走向咖啡厅。
咖啡厅是近两年才建起来的,上下两层的玻璃房子,此刻乌泱乌泱坐满了人。大头还和当年一样人缘好,一进门就被同学们认了出来。
他先介绍傅嘉:“看看这是谁,你们都还记得吧?”
傅嘉被他推着,生疏地打了个招呼。
大家反应热烈,明显是都还记得他。
“我们怎么可能忘了你啊?”有同学说,“当初我们高二的时候,你爆打了高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