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把他骂了一顿,人活在世上,做事怎么能全凭性子呢,又不是游乐场,给了入场券就随便玩,你猜靳洋怎么说?”
季落声抿嘴笑了笑,想也想得到,那人脾气那么臭,肯定当场翻脸。
Lorraine点了点烟,“那小子还真是不懂得吃了人的东西就放低点姿态,直接一摔叉子走人了。摊上这么一个人,我他妈的也是忒犯贱,过了几天之后,跑去找他,生怕他真的饿了。”
季落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靳洋真是什么都干得出来,幸好他认识了这么一批朋友,愿意由着他任性。
“还记得你们租的那套公寓吗?靳洋就一直住那里,后来有了钱,干脆把那儿买了下来。我当时去找他的时候,他那几天还真没吃什么东西,一个人窝在地下室里,用前住户,就那个画家啊,留下来的东西,把地下室的墙壁上画满了奇怪的符号,身上也都是颜料。看到我进来,他好像完全忘了我们吵架的事,抬下巴笑得那是一个灿烂啊,一副名画家的派头,笑着跟我说,看见没,我有几把刷子吧。
我当时就想,这小子要成魔了。而且,没怎么学过,那艺术的触觉还真不一般。后来的事情你们大概也听过,他去了学校学习,后来还开了摄影展。
我本来以为,靳洋真的什么也不在乎,摄影展庆功宴的晚上,明明只是喝了点可乐的人,却醉了样的,笑着搂着我说,他其实是个乖孩子,人聪明,读书好,领悟高,只是没有机会。现在说出来丢人,他觉得最开心的时候就是在学校和做练习生的时候,觉得很充实,不需要靠毒品来维持最原始的对于生活的兴奋。即使做梦也不会梦见以前发生的事情,每天什么烦恼都没有。”
Lorraine说着,季落声已经眼睛一酸,那时他没搞清楚状况,把靳洋一个人丢在美国了,自说自话地以为靳洋根本就看不起自己,耍着自己玩的。
Lorraine拍了拍季落声的肩膀,“我不知道你们当年为什么吵架了,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这样的靳洋是我见过最开心、最有活力的靳洋,靳洋虽然嘴上还是坏坏的,但他其实很珍惜现在的时光的。”
季落声连忙点头,“我也很珍惜,很开心的。”
Lorraine笑道,“这样就好,其实两个男的就是凑在一起过日子,脾气互补,相互体谅最重要。”
“嗯,虽然靳洋有很多缺点,但是我喜欢的是他整一个人,也知道他的脾气,虽然做不到没有争吵,但我是真心想和他在一起。”
Lorraine笑着赞许,随后眼睛一亮,“靳洋好像在叫你过去。”
季落声抱着保温瓶跑了过去,靳洋一看到保温瓶,就知道季落声肯定又煲了些滋润的汤,眯着眼睛伸手取过保温瓶对人说,“等下再喝,待会轮到你彩排了,我们先过一遍。”
季落声眼睛亮晶晶的,连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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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演唱会如期举行。
后台,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在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看到端着摄像机的安野都会忙里偷闲地朝他笑一笑,大家都知道,如今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有可能收录进这次的纪录片,成为他们这帮在靳洋的组织下集合在一起的音乐爱好者的最美好的回忆。
季落声在化妆间,有些紧张,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纸袋,展开了盖住鼻口,深深地呼吸了几口气,那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才压制了下来。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梦想过多久这样的大型舞台,下面坐满了黑压压的观众,而自己的歌声响彻全场。年少时的梦想破碎了,他向现实低了头,如今却有靳洋帮他实现如此遥不可及、已经被现实打磨平的梦想,季落声不可能不紧张,好久没犯的“过度呼吸症”又有些发作了。
靳洋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季落声靠在墙壁上、罩在纸袋里深呼吸,开门的手一顿。这个病有多痛苦靳洋是知道,他不止一次见到季落声犯病了。
他走过去,轻轻扣住季落声的手,把他的纸袋拿开。
季落声有些茫然地抬眼看他,靳洋只是俯下|身,深吻着季落声,把自己呼出的二氧化碳渡给季落声。
万吨海水压迫着胸口的感觉渐渐消失,靳洋的吻比纸袋有用多了,季落声情不自禁地攀上靳洋的脖子,搂着他,把这个吻加深。
两人分开的时候,都喘着粗气。靳洋低头又啄了啄季落声的嘴唇,“到时候上了场,你可别双脚发软站不稳啊。”
季落声还保持着搂着人脖子的姿势,心里感叹道靳洋连安慰人的话都要说得像挖苦人一样,“保证不会!”
场上,原本明亮的体育场灯光突然一暗,所有的粉丝收到讯号,连忙开始尖叫——演唱会就要开始了!
这场演唱会已经让他们等了太久,靳洋游击show case的地点,除了第一场,就再也没有提前公布过。有时出现在某个城市的livehouse,有时又出现在某间学校的校庆现场,粉丝们都快要被他们整疯了,网上各种猜测下一场的地点和事件,有些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