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面色为难,“恩,我现在还不太方便..”
接着又说,“…等一下,有个事正好要跟你说一声..”
旁边的人就这么坐着,听沈涵将事情的原委和他的疑虑说给唐梓言。
“虽说听起来麻烦,可也不会做太大变化,我是看最近外省不大太平…”
电话里的人沉yin片刻,声音又轻又软。
沈涵踱到窗户边,静静的举着电话,朝楼下望去。
许晚河的车停在一家花店门口。
几个黑衣男人似乎再跟店员说着什么,接着又见许晚河亲自下来,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花店小妹。
小姑娘的声音脆生生的,“哥,你倒是早说啊,来不及了,我刚又叫人送过去了。”
天色晦暗,许晚河的脸甚至比那天气还差,竖着眉毛吓唬小姑娘,
“怎么就来不及了!我他妈最烦这几个字!”
看见这光景,沈涵忽然感慨良多。
觉得自己在什么事上都还算幸运,都还来得及。
所有的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沈涵转过身,面对屋里那几个人,“我当然听你的…”
外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隐隐汽车发动的声音。
“好,那晚上见。”沈涵这一回没有刻意的跟唐梓言道谢,挂断了电话,笑盈盈的望着眼前这几个人。
唐梓言没理由拒绝,只要沈涵没问题,这事虽麻烦,但谨慎点总是没坏处。
最重要,反正再麻烦的事也不用唐梓言自己动手干,他只交待一声而已。
屋里的人见唐梓言都发了话,便一边倒的表示赞同,都笑着上来怕沈涵的肩膀。
各种客套话说的天花烂坠,很是热闹,热闹的沈涵胃里都有点泛酸。
但这就是属于这里的方式,这种虚伪,客套,笑脸,无处不在,毒瘾一样侵蚀着每一个人。
沈涵忽然不知道该不该庆幸自己挺过来了,融入这种瘾里。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戒掉。
因为自己是这么难以戒掉一种习惯,切了指头都戒不掉。
天越来越黑。
几个相关地段的经理全都过来了,七八个人在这个屋子里商量了整整一个下午。
屋子里烟雾缭绕的,沈涵待的头疼,就下楼出去透透气。
对面花店已经下班关门,留门口一地零碎的玫瑰花瓣,给黑夜增添一抹凋零的颓色。
楼上的人陆续的下楼,鱼贯而出。
“小沈,愣着干嘛呢?”
“走,出去吃点饭,老张做东,包厢都订好了。”
“好久人没聚这么齐了,今个儿可得好好喝一顿,反正那事也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办成的。”
“我晚上约了人,”沈涵转头回绝。
“别啊,不喝酒,吃点东西再走也行啊..”
“就是,今天你可是主角..”
沈涵低头看了下表,脸上笑意渐深,
“不了,这个点,已经有‘饭’给送我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小沈不会叛变组织。
☆、告白
沈涵住的屋子因为地理位置的原因,又朝向北面,所以大多时候都很Yin凉。
特别是到了傍晚,整个屋子透着股凉气儿,阳光透过窗外的护栏落在地板上,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的,蜜色斑驳,有点落日残秋的意思。
屋子里只有一张床,多余的家具一样都没有。
反正这个地方也不是用来过日子,只是一个晚归的住处而已。
唐梓言等沈涵等了好一会,垂眼去看靠墙床边搭着的衣服,接着俯身趴在床上,抬手勾出衣兜里的东西。
翻看了一会,唐梓言没有起来的意思,就那么一直趴着,全神贯注的盯着手里的图纸。
上头密密麻麻,全都是线路,窝点。
本来唐梓言是没注意到的,可在屋子里呆的久了,无意间瞥见,结果掏出来竟是这么大的惊喜。
有人掏出钥匙开门,进屋,将手里的东西扔到一边,坠在地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唐梓言的腰一沉,接着被人将自己的衬衫推上去,有滚热的脸庞埋在腰线处,长长的呼出口气。
外头热的要烧起来,沈涵自然而然的贴在唐梓言身上降温。
唐梓言面无表情,只整齐的将那张图叠好了,重新塞回原处,
“今天回来的比平时晚..”
沈涵瞥了墙角一眼,趴在唐梓言身上没有说话。
唐梓言趴的累了,也没翻身,脑子里一锅粥一样。
之前觉得沈涵跟以前不一样,那是因为自己做的不对,惹的他躲着自己,可刚才那看的那点东西,才发现沈涵的变化,似乎不仅仅在对自己的态度上。
这地方还真是个染缸,挺好个小青年活活的给染的乌七八糟的。
但转眼又想,自己不也